“今天来了不少青年才俊,你为什么只认准pn?”,祝愿在她身后说,意在探听来客中有没有实力能与pn相抗衡的人。
谭雅彤转过身翻白眼,“你口中的青年才俊们老婆情妇一个都不少,没老婆的也不缺女人,哼,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一群女人抢男人。”
“你就那么确信pn跟‘青年才俊’比更有原则?他也是男人”,祝愿别有意味地笑笑,老实说陆离有没有腐化堕落她不知道,但要说他没女人谁信啊,毕竟卧底有时需要逢场作戏。
谭雅彤仰头看天,“我喜欢晴空万里……只要男人给我应有的尊重,不把别的女人搬到台面上让我闹心就没问题,像云彩般风吹就散的女人我才不在意,pn的私生活我确实不清楚,不过就冲他从不收别人送他的女人这一点,就比我认识的绝大多数男人强。”
来路不明的女人他敢收吗?祝愿在心里嘀咕,并不反驳谭二小姐天真的想法,只是为她感到遗憾,好歹在新加坡接受过高等教育,对男人就那么点可怜的要求,她有机会脱离家庭环境,到外面找个能见光的丈夫过普通人的生活,却非要嫁黑帮头目,到底图什么?
了解一个人,要看他的对手,而一个人对待爱人的方式,最能反映出他的修养和人品,特别是后者,给她提供了新思路,只须找到和pn关系亲密的女人,一来抓住他的软肋,二来从侧面入手调查,没准儿是条捷径。
这么做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她是卧底,为了完成任务,掉点节操算什么,陆离戴着pn的面具,防守严密,然而对自己的知心人未必会守口如瓶,况且爱使人软弱,他始终保守秘密也没关系,实在无计可施,她不介意铤而走险控制他的女人达到最终目的,到时就看爱情的份量在他心中有多重了。
祝愿想得美滋滋,觉得计划可行,谭二小姐或许能提供点线索。
她立即付诸行动,为了获取情报耐着性子扮演姐妹淘,暗戳戳地套谭雅彤的话,神情之关切,活像替朋友操心终身大事的模范闺蜜,“强扭的瓜不甜,你有没有想过,pn对你冷淡也许另有原因。”
谭雅彤精致的眉毛拧作一团,“什么原因?”
祝愿深谙造谣技术,无事生非地胡说一气,“像你这种各方面都配得上他的美女他都无动于衷,只能说明他心里有人了,不定在什么地方金屋藏娇呢。”
谭雅彤心慌意乱,“你说过pn和婵美没有特殊关系,那还有谁?”
祝愿就等着她问呢,贴心地献计献策,“你认识的人多,慢慢打听呗,要我说,对付一个女人比对付一群女人容易多了,所以没什么好着急上火的。”
“也对”,经过开解谭雅彤心安定下来,“pn真有女人,早晚会被我查到”,她笑逐颜开,“谢谢你啊jiva。”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呢”,祝愿假客气,心说找陆离爱人的事就交给谭二小姐你了,你替我分忧,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嘿嘿嘿。
谭雅彤拍拍她的手,“我先去安排,待会儿咱们一起去猎场。”
祝愿表示理解,“你忙吧,不用管我。”
她转身,对上pn若有所思的眼神,笑容僵住,“极,极老板。”
pn挡住去路,瘦削高挑的身材在她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祝愿不确定她与谭雅彤的对话pn听到多少,也没勇气去看他泛着嘲讽的冰冷目光,索性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的一株缅栀子,成簇的鸡蛋花开满了枝桠,迎风送来清雅的花香,如果忽略暗藏的杀机,一切都那么美好。
“喂——”,pn微垂的眼角睨视心怀鬼胎的jiva,低低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不要惹不该惹的人,葬送自己的生路。”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当头笼罩,祝愿极力控制面部表情借以掩饰内心的惊惧。
pn挺直背,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走,毫无防备之下,祝愿被他的肩膀撞了个趔趄,她却敢怒不敢言,双眼喷火地盯着他的背影放狠话,你今天对我做的一切,来日双倍奉还!
虾嘎和尼莱循声走近,看到jiva大小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担心地问:“老大,谁惹你了?”
祝愿磨磨后槽牙,“门缝里看人,以为我好欺负,狗屎,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虾嘎一头雾水,“老大,那人是谁,你说出来,兄弟们替你教训他。”
尼莱推了虾嘎一把,“你傻啊,老大不指名道姓说明那个人不好惹,你还大声嚷嚷,再说四处树敌对老大有什么好处,我们一没地盘,二没势力,今天的来客中随便一个都能压我们一头,所以不要火上浇油,怂恿老大闯祸。”
虾嘎摸摸头,傻乎乎地笑,“说得有道理,老大,你暂时忍忍吧,等咱们实力强大了,谁还敢看不起你。”
“实力强大需要契机”,祝愿喃喃自语,而且要尽快取得沙惕的信任,只有这样才会允许她深入参与三和帮的核心事务,譬如毒品生意。
她振作精神,对手下说:“我去换衣服,虾嘎开车送我去猎场,尼莱你向谭二小姐说一声我稍后到,你陪她先过去。”
两个手下都没意见,领命分头行动。
祝愿翻开带来的行李箱,选了一套前不久在曼谷订购的时装,由时下最火的潮牌主理人为她量身定做的白衬衣和米色锥形裤子,极简设计,面料顶级,除了一条绣着jivajivaka字母的黑色丝绸领带别无装饰,她并非性冷淡风的拥趸,只不过无性别的衣服更适合战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