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呢?往往不过是事与愿违多于心中所想。
有些热了,穆桓止拉开锦被的一角散散热气。风拍窗柩,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他听到有猫叫。再仔细听时,又寻不着那个声音了。想来是真的幻听了,这样想着,穆桓止阖上眼,慢慢睡去。
&ldo;那孩子睡下了吧?&rdo;拂诺把肉球捞进怀里,给它掸去毛间飞雪。
&ldo;嗯,睡下了。&rdo;肉球甩甩尾巴,挣开拂诺怀抱,甩头抖落毛间飞雪化成的水,跳到地上化作人形。&ldo;这孩子当真只有十岁?&rdo;肉球问他,很是怀疑。
拂诺点头,道:&ldo;当真。&rdo;
肉球还是不太相信,顺嘴就说了句:&ldo;真可怜。&rdo;
拂诺却不赞同肉球的话,&ldo;可怜是假,外人传他是块朽木也为假,这孩子,生了颗玲珑剔透心才是真。&rdo;
肉球到底不是真要和拂诺讨论一下穆桓止是否为朽木或其他的问题,他灌了口梨汁,忙问道:&ldo;拂诺,那我呢?我生了颗什么?&rdo;
拂诺调整了下坐姿,开口道:&ldo;至于你嘛,我不予与任何评价。&rdo;
&ldo;为什么?&rdo;肉球开始绮想:难道是因为我太优秀而导致拂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ldo;因为我不想用实话来伤害你。&rdo;拂诺一语破的,戳破肉球所有幻想。
&ldo;……&rdo;哦。
一觉无梦。
穆桓止一觉睡到昏天暗地,直到嗅得一阵勾人脾胃的饭香才醒。到底是处于孩子的年纪,天大的事睡一觉的功夫就能化为乌有。穆桓止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慡,先前种种已不再烦扰于心。他穿衣下床,发现肚子实在饿的难受。刚系好衣带想着去找拂诺,林然就进来了,他拧把毛巾敷到穆桓止脸上,好听的声音随之传来,&ldo;桓儿昨日睡得可好?&rdo;
&ldo;嗯,算好,昨天苦了你了。&rdo;脸上毛巾被拿开,穆桓止眨眨眼,问他:&ldo;你呢?你昨日睡得可还好?&rdo;
林然点点头,道:&ldo;还好。&rdo;
晚饭被林然端上桌,是米豆腐和热粥。穆桓止这人生来对食物就没多大抗拒力,在加之睡得太久肚子实在饿的紧,所以一顿吃起来并不如平日那么好吃的朝食也被他吃得大快朵颐。林然也在他的再三要求下终于肯与他同桌而食,虽不再以殿下称呼他,但有些礼仪林然还是不敢逾越。
入座后的林然,拿着筷子也不夹菜,一脸的心事重重。
穆桓止把&ldo;食不言&rdo;的礼数放到一边,搁下筷子,问他:&ldo;林然,你可有心事?&rdo;
林然嘴巴嚅嗫一阵,犹犹豫豫,就是不开口。
穆桓止看了眼盘中尚有剩余的米豆腐,耐着性子说:&ldo;有事便讲,别耽误吃饭。&rdo;
林然放下筷子,犹豫一阵,终于开口:&ldo;桓儿,林然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rdo;
穆桓止点头,然后重拾筷子,夹了块米豆腐来吃。&ldo;你说便是,这里没外人。&rdo;
&ldo;桓儿昨天执意不肯一个人走,可是在担心我?&rdo;林然低头看着碗上摆好的筷子,有些无措。这样一番话说出来,他怕穆桓止觉得他想太多。
穆桓止这人,说好听点就是耿直,爱说大实话。但往难听了说就是不懂变通,往往伤人而不自知。所以他连安慰林然的善意的谎言都不屑于撒就把实话给尽数抖了出来:&ldo;其实吧,我不走完全是因为我不认识路,你不带我,我会走丢的。既然会走丢,那我何必走?再有,他们人多,我也是走不掉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