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安小姐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根本她现在的情况,我们初步判断是枕叶视觉中枢的脑组织损伤带来的后遗症,这样的情况是会导致失明……”
年老的主治医生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他看着手里安年过往的病历本说了一连串的专业术语。
安年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出声。
她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许一承居然还保存着她当年在国外诊断出的病历本。
过了半晌,她听到许一承问了一句:“赵老,安年失明是跟她当年坠海有关对么?”
主治医生点头:“没错,按照病历本上的情况看,她的头部曾受到过很猛烈的撞击。”
安年呼吸一窒。
主治医生建议安年先住院观察。
安年轻轻站起来,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摩挲,许一承握住了她的手腕。
无尽的黑暗中,他有力的双手像是无形的给安年传递来一股强烈的安心状态。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片刻之后,许一承将安年安置在了走廊的长椅上时,他再次去跟主治医生询问安年的详细状况。
当他听到主治医生说,这样的后遗症可能是永久性的。
当时,许一承险些站不住,他满目悲痛。
医生似有不忍心:“当然,能够好起来的先例也是有的。许先生,你要是想再努力一下,也可以带病人去当初的那家医院再试试。”
安年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不住院。
许一承由着她,将人带出了医院。
此刻天色将晚,夏日的风带着丝丝暖意,吹拂而来时撩的她发丝飘扬。
许一承道:“安年,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
安年摇了摇头:“许一承,帮我找个地方住吧。”
许一承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次,又要麻烦到你了。”
许一承立刻皱眉:“我们是朋友,你有困难我当然要帮忙,这怎么能算是麻烦?”
安年心中微暖:“我不希望傅擎深看到我这样。”
“我明白。”
“我……”安年喉咙很痛,有什么东西卡在哪里。
但她声音很平静:“我是不是,不会好起来了?”
许一承心中一痛,握着安年的手紧了几分。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我带你遍寻天下名医,国外还有医疗水平更好的医生,现在社会这么发达,你失明只是暂时的。”
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
有时候直觉真的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