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人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他凉薄的唇角掀起波涛般悲痛的笑:“为什么要我松手?安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从我手里挣脱?”
“既然我能三番五次的握住你的手,那我就没有想过要松开!”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对!我霸道,我蛮不讲理!”傅擎深强势的将颤抖的人带入自己怀里。
挣扎间,安年的墨镜掉在了地上。
男人高大的脊背弯下去,他揽肩抱着怀里颤抖的女人。
他的肩膀也在颤抖。
细微的、低低沙哑的呜咽声溢出喉咙。
他在哭。
他锢紧怀里的人沙哑着嗓音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怎么还不知道?”
安年深吸了一口气。
“傅擎深,我看不见了……”这句话之后便是泣不成声。
男人轻轻松开怀里的人。
他双眸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没事。”他摸着她的头,指腹颤抖的拭去她眼角的泪,“会看见的,我帮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看见的。”
“这是我两年前坠海后留下的后遗症,好不了了。会是永久性的失明……”
“傅擎深,我瞎了!我看不见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惶恐至极,颤抖着唇瓣堪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
傅擎深弯着身子任由她的小手描绘自己的五官轮廓。
她摸着他的下巴,她哭着说:“你瘦了,长胡子了。”
“好想你啊……”他再次将她揽入怀里。
男人埋首在安年的肩窝上,他深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空荡荡的心房终于再一次被填满。
不远处,许一承早已经默默站到了一边。
身后的墙壁很冷。
他心里却热乎乎的。
他含着泪目望着眼前这一幕。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无私伟大了?
居然会因为放手成全而觉得满足。
疯了。
真的是!
他眯着桃花眼无情的嘲讽着自己。
爱情不是占有么?
既然那样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是据为己有,而是放手成全呢?
连他自己也想不通,可他知道,这里没他的戏了,他潇洒转身,嘴角含笑而去。
没人能瞧见他桃花眼里盛着的深情。
匆匆赶来的陆景思和顾星洲站在机场门口看着里面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