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歇斯底里之后,楚容彦终于松了口,同意她同这位分别多年的好友见上一面,只不过见面的地点,依然是楚家旗下的餐厅之中。
“皖皖!”
多年未见,阮白玉依然如同一只活力四射的小白兔一般,蹦着跳着扑入她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或者打我都行,就是别再这样吓我了,我胆儿小。”
就连撒娇还是同当年如出一辙,一开口让人心都化了。
当年楚家出事后,阮白玉就被家人偷偷送出了国,正因如此,她才能同当年一般干净明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事的,上次的事儿不怪你,是我之前忙着着自己的事儿,低血糖昏倒了。”
阮白玉瞳孔微微颤了颤,精心打理的指尖几不可见地轻轻动了动。
豪门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即使阮白玉人在国外,也每每会因为叶皖的流言蜚语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叶皖那样一个天上地下独一份儿的铿锵玫瑰,会委身于人。
可如今看着货真价实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即使叶皖什么都没有吐露,她也知道自己再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哎呀你还说呢,我一见你就看出来你瘦太多了,一摸都没多少肉了,心疼死我了。你看你想喝点什么,还是卡布奇诺双份奶吗?”
阮白玉佯装竖起薄薄的菜单,眼睛却似有若无落在叶皖瘦削的锁骨之上。
“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季怀秋也回国了。”
阮白玉放下菜单,脸上是无法再隐藏下去的隐忍,她抬手附在叶皖冰凉的骨节之上,眼底蒸腾起一层稀薄的雾气。
似是不满意叶皖的沉默,阮白玉自顾自开口道:“季家给他办了一个隆重的接风宴,在他生日的这一天,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宣布他成为季家的接班人了。”
恍惚间,叶皖眼前浮现出那一抹干净通透的纯白,少年时期的记忆越是美好,如今的光景便越是凄惨。
“那很好啊。”
“皖皖,去找季怀秋吧,现在能够把你拉出深渊的人,只有他了。”
许是看出了叶皖此刻的窘迫和犹疑,阮白玉蓦地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不要骗我,你知道的,我虽然是有点儿笨,但是我不傻,就算你硬气,能撑着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可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心安不心安呢?更何况,那是季怀秋的生日啊!我知道我这么说是有点儿自私,但是皖皖,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季怀秋吗?你真的半点儿不怀念曾经我们一起的时光吗?”
阮白玉依然同以前一般,心直口快,却也总能一针见血,直戳痛处。
开玩笑,她哪里是不怀念,是不敢怀念。
季怀秋。
这个曾经将全部爱与温柔倾数送给她的男人,却是被她连累,伤得最深的人。
如今,她真的还有脸去见一下他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希望能够宽恕她最后一次的任性与骄纵吧,鼓起勇气,同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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