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每一团雪花棉都舞出了诗意的柔漫与闲暇,仿佛能听到它轻轻滑落的声音,却又在白茫茫中领略到一丝宁静。
沈青文与褚安站在门前,欣赏着漫天的大雪。
今日是沈青文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新年,皇宫内的新年多得是复杂繁琐的礼节,少了几分寻常人家的热闹。
正月初一一大早,靳帝去到长信门内、慈宁门外,率领宗亲和文武百官,向皇太后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意在为天下的孝道做表率。
沈青文先去了月箐宫为张氏行礼,其实与寻常的行礼没什么区别,只是增添了几句新年贺语。
“阿遥,过了今年你就十五岁了,母妃希望你能越来越成熟听话,完成我们母子二人的心愿。”
张氏边说着边帮沈青文整理着衣袍,这些话沈青文几乎每一天都要听,若不是她意志坚定,换作常人还真会被洗脑。
沈青文今日一身正红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嵌着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活生生的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
张氏看着眼前垂眸不语的沈青文,只觉得对方是在认真聆听,从而继续说道:
“阿遥,母妃都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对了阿遥,那药你有没有坚持吃,随着年岁的增长只怕是越来越难藏,那药你一定要按时吃,知道吗?”
张氏说的药是一种可以延缓身体发育,让原主女性特征不明显的药。
虽说效果显著但是对身体有很大的副作用,长期服用身子骨会非常虚弱,而且这种伤害还是不可逆的,是以后吃多少补品都补不回来的。
自从沈青文来后很抗拒吃这个药,她与秦禹川习武本来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她可不想因为身体原因而完不成任务。
这个张氏该说她聪明还是笨好,说她聪明吧,让原主从小服用副作用那么大药物,恐怕是还没登上皇位人就先没了;说她笨吧,还胆大包天的隐瞒原主的性别,而且一瞒就是十多年。
“我有在坚持吃,母妃,请您放心,阿遥知道母妃对阿遥最好。”
张氏闻言才放心些,又叮嘱道:“等下后宫嫔妃要给皇太后请安,皇子们要参加有文武百官的宴会,你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谁给你敬酒便接着,多结交些人脉准没错。”
确实,不用张氏说沈青文也知道,这是第一次让她在百官面前露面的机会,不用对方说,她也必须要牢牢把握。
“儿臣明白了,母妃。”
…
靳帝带着一群大臣们率先落座,几位皇子在福公公的宣召下依次进入,挨个给靳帝行着大礼。
众人的眼光齐聚在几位皇子之中,这么一看,倒是平常久居深宫的四皇子与圣上最像了。
温辞年也在下面坐着,看着有些时日未见的沈青文,她今日穿的红袍衬得整个人儿粉雕玉琢的,倒像个瓷娃娃。
随秦将军来的秦禹川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沈青文的身上,思索着同为男人为何对方那么白,自己却像个糙汉子似的。
“儿臣尚谊祝父皇新年万事如意,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