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时艰难笑了笑,最后一丝力气也不剩了。
医院。
霍经时伤口流的血虽然多,但不算太深,刀也刚好没有刺进筋脉血管,不用做手术,只需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消毒清理一遍,再好好养回来。
医生在缝合伤口,手边放着各式刀镊和止血药。
霍经时躺在病床上,手攥着夏行星的,第四次掰过他的脸,转移他聚焦在自已伤口上的目光:“别看它,看我。”
“……”田一阳几个没眼看,第一次见跟自己伤口吃醋的人。
等人都走完,夏行星小心数了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共二十三处,抿了抿唇,心里又生出一丝丝的疼。
霍经时幽沉炽热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如影随形,如有实质与重量。
他拍了拍床的另一边:“行星,过来。”
夏行星说:“我会压到你的伤口。”
“不会,”霍经时摩挲了一下他的指缝:“过来让我抱一抱你,好不好?”
夏行星眨眨眼睛,踢了鞋子乖乖爬到他身边躺下。
男人压过来,温烫强悍的躯干像一波汹涌热浪将他包裹,紧贴得皮肤迅速升温。
夏行星一会儿被他揉揉耳垂,一会儿被摸摸面颊,笑出声来:“怎么一直看着我?”
霍经时目不转睛地凝着他,轻声说:“怕闭上眼你就消失了。”
夏行星一怔:“我——”
霍经时打断:“我不敢相信。”
夏行星犹疑了一下,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角:“不敢相信什么?”
霍经时翻身覆在他上方,双手撑在他耳侧,眼里仿佛倒映一片碎星子,低沉的声音还有一丝哑:“不敢相信你还会愿意跟我试试。”
他的身体又压低一分:“不敢相信这颗星星又落回了我怀里。”
男人那张本就眉眼锋利、赋有攻击性的脸一下子放大,竟有种惊魂动魄的英俊。
夏行星心如擂鼓,面色飞起粉云,呼吸屏住,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攥紧被单。
霍经时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万般感激的语气:“谢谢星星愿意和我试试。”
只要夏行星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就不会再把他放走,他会把这个“试试”变成“永远”。
过了几秒,夏行星的手慢慢环上他精窄的腰,一寸一寸,抱住,小声说:“霍经时,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如果你——”
“不骗你!”霍经时急哄哄地说,把头埋进他的肩窝,亲了亲他玉白光洁的耳垂,又重重吮出一个印子,喘着粗气:“以后不骗你,只爱你。”
再见到张姨和白叔,夏行星有些不好意思,何况他与霍经时的关系还变成了这样。
张姨知道了他以前的事和最近的遭遇,心疼地抱着人流了许久眼泪,夏行星哭笑不得,好声好气哄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