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自己是有用的,真被沈家给抓了,利用自己手里的消息,他也能两头讨好。
袁明辉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死死地往前抓,想要抓到沈纪堂的军靴。
“少帅,你,你就不想知道我手里马大帅的秘密?”
沈纪堂一脚将他踢开,他滚了两圈,撞到了胡盈盈身上。
“盈盈,救我,快让你妹妹替我求情。”他慌不择路,压根忘记了胡盈盈嘴里还塞着布团。
沈纪堂跨过血泊,冷冷地走过去,手里的枪顶住了袁明辉的太阳穴:“马占南培养的探子,这种时候该自尽。”
“不应该啊,不应该——”他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沈府的人我埋得很好,怎么会……”
“少帅,饶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他颤抖着哀求,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只可惜,他的求饶声还是埋葬在了一声枪响之后。
沈纪堂皱了皱眉,把手里的枪丢在了袁明辉身上,摘下染血的白手套,丢在了地上。
他又回头,走到了胡曼曼身旁,胡曼曼仍是软着,她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袁明辉,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
沈纪堂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轻,听起来像是远在天边:“别看。还起得来吗?”
胡曼曼说不出话来,只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沈纪堂解开身上的披风,披风看起来棱角分明,盖在身上却似毯子一样柔软,且带着沈纪堂的气息,这种熟悉令胡曼曼稍稍安定了下来,她不再打哆嗦,但也还是呆呆的。
她紧紧地裹着他的披风,动也不动。
眼睛上,还盖着沈纪堂滚烫的大手。
他的手掌心内,能感受到她弱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带着水汽,又带着热度。
沈纪堂只觉得心头化开了不少,遂弯下腰,强健的手臂穿过她的腰和腿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军靴一下一下踩在地上,坚实有力。
天地旋转起来,胡曼曼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纪堂的脖子长长的,被他抱起来的感觉,竟分外地温暖。
自从孩提时代后,还没被人这样抱过呢。
被他的气息熏蒸着,胡曼曼又开始发软,这一次和袁明辉那时不同,这次没有恐惧,她也放任自己软了下来。
罢了,就只偷这么一会儿时光。
胡曼曼这样想,然后,她就将脑袋靠在了沈纪堂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好宽呀——很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