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多东西一直在被使用,”宋维蒲说,“中餐,汉字,节庆……文明的核心不在于这些,但只要这些东西还在被使用,它背后的文明就仍然富有生机。”
“所以你根本不用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他把笔还给木子君,“你不用写到最好,你只要写得比这里的大部分华人好,你就为文明在异乡的延续做出了贡献。有缺陷的存在,价值也远远大于不存在的完美。”
木子君听得一愣一愣的,恍惚着抓过最后一张纸,写了个横平竖直的“相绝华文图书”上去,然后递给了宋维蒲。
“goodgirl”他说,然后上下拍了几张照片,起身去给设计商发了。
木子君:……
他刚才说了一堆什么。
不就是想催她写个招牌吗,这中文水平怎么突然余秋雨附体……
次日。
周五上午,两个人都没课。木子君本来做好了多睡一会儿的准备,结果九点不到就被宋维蒲敲了门。她睁着惺忪睡眼打开门,看见对方已经穿戴整齐,眉毛微微皱着。
她扶着门框怕自己睡倒,语气半睡半醒。
“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宋维蒲看了眼手机,抬头和她解释,“一会儿捕鼠公司的来,你帮他开下门。”
那只撞击着玻璃鼎的老鼠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木子君醒了。
“你干吗去啊?”想着一会儿要独自面对鼠鼠,木子君神色哀切。
“steve,”宋维蒲叹气叹得非常轻,但还是被她察觉了,“他打电话举报室友在合租房里犯罪,两个人打起来了,我去医院看一下。”
木子君:“……怎么犯罪?”
宋维蒲:“意会。”
木子君:“哦。”
宋维蒲又嘱咐了几句,把楼下的钥匙拆下来给了她。捕鼠公司的九点准时到,木子君赶忙洗漱,提前五分钟去车库外面站着等。
身后“轰隆”一声,宋维蒲骑着摩托从后面滑出来。木子君知道他那辆皮卡这两天送去修了,人往后退了两步,给他摩托车让路,也没忍住腹诽这马达的声音太过嘹亮,震得人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增。
“他严重吗?”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好像还行,”宋维蒲在马达的轰鸣里抬高声音,“就是胳膊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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