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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他去那儿干什么?&rdo;我十分诧异。

&ldo;已经来半年多了，&rdo;她像没听见我问的，依然自顾自说下去，&ldo;我们怀疑他就在那里，在孩子们身上做实验，研制那种药。&rdo;她太沉在自己的思绪中，露出了一点&ldo;马脚&rdo;。

&ldo;你说&lso;我们&rso;是指谁?&rdo;我问她，&ldo;除了你，还有谁?&rdo;

她意识到刚才的失言，沉下脸，对我爱理不理地说：&ldo;这重要吗?对不起，现在无可奉告，到时候自会让你知道的。&rdo;

我确实把这个看得很重要，因为我对她已经心有阴影‐‐我在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在真实身份大白之前，坦率说她的身份问题比什么都重要。此刻，她也许并没有意识到我已在怀疑她。

我说：&ldo;我想现在就知道，不行吗?&rdo;

她说：&ldo;这问题要一号才能回答你。&rdo;

我说：&ldo;你是在告诉我，这是一号交给你的任务?&rdo;

她说：&ldo;你的理解能力一向令我钦佩。&rdo;

我说：&ldo;你的行动能力一向令我佩服。所以，我在想，既然我们明知他人就在那里面，他又是那么罪大恶极，你把他干了就是了，一了百了。&rdo;

她说：&ldo;怎么干?&rdo;

我说：&ldo;你不是有神枪手嘛，也许你就是。&rdo;

她突然哈哈笑道：&ldo;首先，他整天呆在屋子里不露面，神枪手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其次，我们也不能干他。&rdo;

我有意跟她抬杠，&ldo;怪了，哪有鬼子我们不能干的?&rdo;

她说：&ldo;干了我们就要吃大亏!刚才我们只说了他一个身份，世界著名科学家，同时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日本现任天皇的表兄弟，属于皇亲国戚。两个身份，任何一个都决定是不能搞暗杀的，搞暗杀，杀一个科学家，一个皇亲国戚，全世界人都会谴责我们，鬼子就有理由大肆屠杀我们的平民百姓。&rdo;

我想，他娘的，这人就像书上写的，怎么要什么有什么。&ldo;其实，就算他没有这两顶保护伞，你不要以为就一定能杀掉他。&rdo;她说，&ldo;我们现在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谁知道有多少人在里面。&rdo;这个，我记得静子跟我说过，老师连她也才五个。她又反驳我说：&ldo;首先，静子说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其次，就算老师真的只有五个，可还有生活员、医生、炊事员等等，你知道有多少人吗?&rdo;

我说：&ldo;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大门口没有卫兵，守门的只是一个残疾人，一个一只袖管空洞洞的断手佬。我想如果说要养人保护他，养卫兵是最方便的，名正言顺，包括老师也可以多设嘛。&rdo;她说我这个推理不乏道理，属于真知灼见。&ldo;不过，&rdo;她带点儿调侃的口吻对我说，&ldo;我们现在的任务也不是暗杀，所以虽是真知灼见，但并无实用价值。&rdo;我从根本上怀疑有这档子事，一再找证据驳斥她。她似乎有点不耐烦，对我说了气话：&ldo;废话少说，想想办法，我们进去瞧瞧就知道了。&rdo;

我说这肯定不行。她说：&ldo;也许我暂时不行，但是你一定可以的。你现在说不行，只说明以前你没有努力过，努力一下，好好打打静子这张牌，我就不相信你手上有这么一张大牌还进不了门。&rdo;她似乎早准备了一条烟，甩给我，&ldo;给你点子弹吧，我相信看门的断手佬一定抽烟的。&rdo;确实是抽烟的。我揶揄道：&ldo;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嘛。&rdo;她说：&ldo;因为我要完成任务。&rdo;至于任务到底是谁交给她的，她一直没有道明。

这一天，林婴婴让我看见了新的一面，但是这一面具体是什么内容，意味着什么，我并不知道。当然，以后我会知道的。

4

第二天下午，我揣着两包烟，去幼儿园找静子。我有意只带两包，因为怕多了让断手佬多疑。我还有意没有坐车，走去的。林婴婴给我灌了一团坚硬的东西，过去了一天我还消化不了，我想走着去，路上好好思想一下，消化一下。

却是越想越糊涂。

怎么说呢?幼儿园是我最早接触的地方，从现有情况看，如果里面有什么任务，我也是完成任务最合适的人选，组织上为什么避开我，对我隐瞒。林婴婴虽然对我说了一些，但很显然说的都是大而无当的东西，我觉得她说的没有藏的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思想了一路，眼看幼儿园到了，还是无果。

依然是大门紧闭。我敲门。大门上的小门洞开，断手佬走出来，他还是老样子，穿着没肩章领章的旧军服，四十来岁，面相凶恶。他认识我，见了我二话不说，对我点点头回头走了。我知道他是去喊静子了。可我今天有任务，我想进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个跛子科学家‐‐这个自负的精神病!我喊一声&ldo;太君&rdo;，擅自跨进小铁门，跟着断手佬走去。他发现后连忙转身过来，把我赶出门，还对我骂骂咧咧的，又是甩胳膊舞臂，又是吹胡子瞪眼，直到我拿出两包烟送给他，才安静下来。

断手佬嗅着香烟，阴沉的脸松懈开来，&ldo;我抽过这烟，好烟，谢谢!我知道你要见静子园长，我帮你去叫。&rdo;又回头走了。

&ldo;嗳，太君。&rdo;我喊他。

&ldo;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