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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1页）

然而，听到那边的回复之后，卫泽希却不安心了。

他看了看在池边喂鱼的颜未染，拿着手机转到树后，压低了声音问那边：&ldo;你确定我爸要让我回去，再接手美国那边的事业？&rdo;

&ldo;是的，前几天他看到了亚太区的季报，认为你只要安下心来，做得还是不错的，至少一贯以来大方向上从未出错。昨天在会议上，他还向合作者骄傲地介绍了自己著名商学院毕业的儿子，说你的投资眼光特别强，在上海的投资一年净资产增加150以上，这在任何领域都是个奇迹……&rdo;

卫泽希目瞪口呆：&ldo;他是指我买的这套房子吗？我买的时候他明明骂我败家子！&rdo;

&ldo;无论如何这是事实。你知道的，年纪越大，对子女的依恋就会越深。对你父亲多表示一些亲近吧，我敢保证他现在已经开始计划要把你召唤回去培养你了。好好表现，我期待你回来的那一天！&rdo;

卫泽希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看着正蹲在鱼池边看着锦鲤们的颜未染。

头顶的眼光从树叶间筛下，将她柔美的侧面照得越发动人。长长的裙摆云朵般笼罩住双腿，唯有一线纤细的脚踝泄露了出来，和细长的手臂一起宣告她的柔弱。

他忽然又想起那起初漫不经心、但现在想来如同命定的那一日。他在路过的时候看了她第一眼，然后又走回来，看了她第二眼，长久地凝视。

他记得自己曾听过一句诗，那应该是个有名的诗人，雪莱或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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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zephyr&39;spassgg?

如果他现在回到美国，结束自己这所谓的&ldo;流放&rdo;，回去享受父亲的肯定，接受那众人艳羡的一切时，他会不会也成为路过她的那阵风？

到时候的他，就算可以拥有全世界的繁华喧闹，可是也没有了那唯独属于她的气息。因为她在扫除和程嘉律的过往时说过，她的根在中国。

像荒凉沙漠里的一朵花，不愿向那过路的风吐露气息。

他不想做路过她的风。

因为夏令时的缘故，上海的晚上十点，正是纽约的早上十点。

相隔十二个小时，正好昼夜颠倒。

颜未染打电话给程嘉律的时候，拿着手机想，如果响了五声他不接的话，那也就算了。

其实她认为程嘉律是不会接电话的，毕竟他在实验室的时候，手机永远是静音。

但她没想到的是，响了三声之后，他就接了起来。他花了半秒钟调适呼吸，但一开口的时候依旧气息不稳：&ldo;未染，是你吗？&rdo;

颜未染&ldo;嗯&rdo;了一声，说：&ldo;是我。&rdo;

片刻的沉寂，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但随即，又同时开口&ldo;你……&rdo;，然后在听到对方的第一个音后，喉口堵塞，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再停顿少顷，是程嘉律说：&ldo;你先说吧。&rdo;

&ldo;我听泽希说，你还在继续研究改进老师那份配方。&rdo;颜未染便开了口，声音略有点低，但隔着大洋听来，也还清晰，&ldo;其实，可能没有必要了。老师已经去世了，再完善也没有意义了。&rdo;

&ldo;可这是我们相遇的契机，如果不是因为这份配方，我们可能至今还是这个世上的两个陌生人。&rdo;他听起来有点累，但喑哑的声音却无比肯定，&ldo;它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做到你当初委托我的要求，将它改进完善。&rdo;

&ldo;不，其实那份配方的主料，那提取物……&rdo;颜未染说到这里，却又顿住了，她迟疑许久，终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说，&ldo;随便你吧，只是我觉得，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rdo;

程嘉律没有说话，但那低沉的呼吸仿佛在透露自己的固执。

她又开口说：&ldo;其实我今天找你，还想打听个事情。&rdo;

&ldo;你说。&rdo;

&ldo;之前你曾参加过一个会议，里面有个华裔的化工研究员，可能年纪比较大了，名字是复姓的，研究过银杏内酯的一种提取法……我只知道这些线索。那次会议，tadg，就是丁雪燕，她也有参加，但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或许你还有印象？&rdo;

&ldo;复姓，华裔，银杏内酯……&rdo;程嘉律思索了一下，问，&ldo;有大致的时间吗？&rdo;

&ldo;没有。&rdo;

&ldo;没事，找得到。&rdo;程嘉律不容置疑地说，&ldo;我研究室有专人管理资料，我让人去整理一下和丁雪燕一起参加过的会议人员名单，马上就能告诉你。&rdo;

第137章鸡蛋总有缝

程嘉律的效率确实惊人，第二天早上，颜未染一起床就拿到了对方的姓名和基本资料。

南门光远，男，1952年出生。中国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后分配于化工厂担任工程师。退休后投靠留美的儿子，在儿子开办的化工公司挂职技术主管，现该工厂已被并购，儿子前往外地工作，他赋闲在洛杉矶。

附件中还有一张并不太清晰的照片，显然是从大会的合影中截取出来的，画面上是一个神情严肃的清瘦老头，看起来颇有气质。

颜未染将资料传给丁雪燕，她立即肯定地回复：&ldo;就是他，南门光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