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微笑点头:“多谢提醒。”其实皇帝她都不爱搭理的。
提起白及,与简淳往县城里去,县衙是最好认的建筑。到了县衙却发现已有人捷足先登了,白芷心头一动,就着廊下灯笼的光仔细打量对方:“薛先生,别来无恙。”
对方以剑柄顶了顶斗笠的下沿,整张脸都露了出来。薛剑客迈步走来,踩在落雨的瓦片上,稳稳的:“顾小姐,又见面了。”
白芷道:“薛先生愿意为我解惑吗?”
薛剑客尚未开口,便有一个人影从正房的窗户里翻了出来,他的剑上带着点血的腥味儿。这人往上一跃,落在房顶,旋即看到房顶上不止一人,呆立当场。
白芷:……“呃,不用说了。”
薛剑客笑笑,问道:“顾小姐的剑呢?”
白芷道:“放家里了。”
“哦?”
“我是大夫。唉,说这话的时候别人总不信,就只好这样啦。”
薛剑客道:“顾老爷子大寿,我只是去喝杯酒而已,至于……”
“点到为止,”白芷说,“点到为止。他——”
薛剑客道:“他曾对顾小姐说过的话,在我这里也同样有效。也请顾小姐能考虑一件事。”
白芷道:“薛先生请讲。”
“薛某还想在江湖上轻松行走。”
白芷沉吟了一下,问道:“以后遇到薛先生,还是薛先生吗?”
“当然是。”
“别喝太多酒,手会抖。”
薛剑客一笑:“我师弟,丁若。”
丁若对白芷点点头,与薛剑客两人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之中。白及没开口,简淳也很识相地不去问,简淳正犹豫要说点什么,下面传来一声尖叫:“快来人呐!老爷死了!老爷被人杀了!!!”
简淳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只是杀了那个狗官,咱们就不好下去打探消息了。”
白芷忽然伸手,抓过简淳,连同白及一起带到墙外的阴影里站着。府里打起了火把,当值的衙差不衣衫不整地跑出来抓人。白芷道:“还是去问水匪吧。”
三人又回了水寨,简淳的朋友已经走了,临走之前一把大火烧了匪寨。空气味道不太好,这些人应该泼了烈酒、火油之类的助燃剂。水匪已逃得差不多了,简淳有点丧气地说:“太鲁莽了。”
白芷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有人追究的,写封信,投书。走吧,夜深了,小孩儿得睡觉了,不然长不高。”
就着熊熊的大火,简淳终于看清了白及的脸,又花了点功夫想起来他是谁:“他真的是那个……”
白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