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声音细细软软的,夹着不易察觉的哭腔,道歉的模样令人心悸。
沈放抿了抿唇,他突然笑了下。
画水茫然地抬起头,她不知道他笑什么。
沈放低垂着眼睑,微微倾下身子,他的瞳仁乌黑,此刻眸光专注地盯着画水,笑意从眼角荡漾开来,懒散而又漫不经心。
他说:&ldo;小孩儿,这句对不起,不应该和我说,得和你自己说。&rdo;
画水啊了声。
沈放伸手,粗粝地揉了下她的头发,声音润朗,似笑非笑地说:&ldo;你把我当什么了,啊,小丫头,说说,把我当什么了。&rdo;
他说完,长手一伸,拉了条椅子,在她病床旁坐下。
当成什么了?
当然是哥哥啦。
但他这样问是为什么呢?
……不喜欢吗?
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叫他嘛?
画水陷入纠结之中。
她放在被子下的十指下意识地绞着,想了许久,她仍旧选择坦诚交代。
无法判断对方喜怒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便是坦诚。
坦诚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纠结、萌生愧意。
人这一生,首当其中的,应当是待人以诚。
画水说:&ldo;沈放哥哥。&rdo;
沈放翘着个二郎腿,两只手把玩着手机,眉眼散漫,眼眸里流露着丝丝的笑意,他唇角一勾:&ldo;把我当哥哥?怎么,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rdo;
画水连忙摆手:&ldo;没有的,我真的把你当哥哥的!&rdo;
少女激动时,眼睛里泛着透亮的光。
沈放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舔了舔后槽牙,语气戏谑道:&ldo;那在你眼里,你沈放哥哥的话,都不记在心里是吧?&rdo;
&ldo;我都记着的啊。&rdo;画水歪了下脑袋。
沈放抬了抬下巴:&ldo;我不是说了吗,我愿意为了你逃课。&rdo;
虽然是故意逗她才这么说的,但沈放今天确实为了她逃课了。
画水眉头皱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沈放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