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伶忠回答:“我被她删了。”
真让人不知道怎么接话。
可他也没让他接,秦伶忠主动问:“你觉得我和苏实真合适吗?”
“怎么说呢,”贺正群试着让自己客观一点,“我他妈一点都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她比较好。”
他看到自己的挚友陷入破天荒地沉默,而不是使用娴熟的技巧来挖苦他。
秦伶忠想了很久,说出的话仍旧意味不明:“要是她不爱我,那我不就会变得很可怜吗?”
在那之后,贺正群被怂恿着陪秦伶忠旅游,他在新西兰也有家,所以各方面都不用做准备。甚至没带的衣服也直接打电话联络人去商场买就好。上了飞机他才知道周语诗也去。贺正群跟她不熟,只能客套了一下:“我好像看过你演的电视剧。”
她没理睬他。
贺正群悻悻地收回落空的手。
看到秦伶忠,苏实真一点也不意外地讽刺:“上次的伤好了吗?”他不作声,只伸出手来。她不见外地握住,低头端详起包扎过的手掌,低下头吹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自始至终,周语诗就没搞懂过。她只知道少说话对自己来说没坏处。
“放心,我不打算让你赔。也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才过来的。”他风轻云淡地说,“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那再好不过了。”她微笑,不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感想。
办理退房的空隙里,她始终带着这样的微笑。
苏实真曾经很想来秦伶忠在新西兰的家。这可能是她少有直接表达过的心愿,即便如此,秦伶忠也没答应过。
离开时,他们刚好也出去。四个人同路,又明明是熟人,很难不交谈。秦伶忠一反之前迫切试图用单调手段沟通的常态,一马当先走到前面,摆明了真不打算再惹她厌烦。苏实真倒是没说什么,只偷偷冷笑几声,主动问起周语诗:“我们是不是见过呀?”
同为异性,很多地方又有利益冲突,本该有些敌意,但就算是周语诗也很难否认,苏实真的长相有点震慑作用:“是见过……”
她走在绿荫底下,大大方方笑着说:“你好可爱喔。”
还是那句可爱,一下子,周语诗又觉得回到最初的,那个踩到电视台公子哥后瑟瑟发抖的自己,难免有点刺伤自尊心。她勉强给自己充气:“谢谢。”
苏实真却压低声音,凑过来时金发摇曳,笑嘻嘻地说:“秦伶忠真的超变态,你打算跟他结婚吗?”
提问好像就只是单纯提问,不是挑衅,也没有挖苦,让人搞不清本意。虽说分贝不高,但贺正群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尴尬地咳嗽两声,忍不住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