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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我：&ldo;又要猜？我想想看。表面阵地你看过我也看过，这个没什么。花样在地道里。那天你钻了小日本的耗子洞，回来时臭得像屎，可高兴得很，嗯，三分数啦，画了半天的图。小太爷差点被你害死，六分数啦。&rdo;

死啦死啦：&ldo;错啦错啦。换个方向。&rdo;

我：&ldo;我才不信。鬼就在这一你说你摸到了那棵树的根，这我信，你干得出来。你干嘛去摸那棵树的根？从山脚到山顶的图什么？你……&rdo;

我忽然愣了，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一种只有他这鸟人才干得出来的可能性，我瞪着他，他当没有看见，把那碗已吃光的饵丝捧起来喝汤，喝汤时那只碗整个拦住了他的脸。但他把碗放下时我仍在看着他‐‐我再也不轻松了，比刚才还沉重。

死啦死啦：&ldo;错了啦。一开始就错啦。重猜重猜。&rdo;

可我已经不打算重猜了，我现在不关心他能否赢虞啸卿了，他肯定能，我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才是真要紧的事。

我：&ldo;你有办法拿下南天门？&rdo;

死啦死啦：&ldo;剩了东西你要吃光啊。我尝口你的稀豆粉……&rdo;

我把他去拿的豆粉给推开，一个一直在上恶当的人有理由像我这么愤怒。

我：&ldo;你去西岸不是要找证据让虞啸卿放弃进攻。你是找攻下南天门的法子。&rdo;

死啦死啦：&ldo;对呀，跟这顿饭一样，干干稀稀的混着，多好？你又绕糊涂啦？&rdo;

我：&ldo;你已经找到了，可你不说，跟我不说，跟虞啸卿也不说……为什么？&rdo;

死啦死啦：&ldo;啊？什么法子？这么好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说？&rdo;

我：&ldo;别骗我，都这么熟啦。今天你很怪，知道吗？我以为是被虞啸卿催的。可不是……刚才你劝我在禅达安家，我觉得，你很伤心。&rdo;

死啦死啦有点木，然后开始苦笑，连苦笑都很做作：&ldo;我没心肺。何来伤心？&rdo;

我：&ldo;为什么有办法不说？这办法都能让你想到仗打完之后了，还让你伤心。&rdo;

死啦死啦：&ldo;因为没有。你心眼子多得像马蜂窝。&rdo;

我：&ldo;我在想……地道，你摸到南天门的树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对啦，你很高兴，你敢跟狗肉打架的，你就敢钻汽油桶……那就是拿下南天门的路。对不对？……你一个人不行的。要很多人……打这种仗，部下只对你信任是不够的。要盲从……除了炮灰团，虞师没人会听你的……&rdo;

我从一个隐约的感觉摸索着实在，像在沙盘前一样，凭着对我这团长的熟悉和南天门前刻骨铭心的经验摸索出一个打法，然后我被我想到的吓到了，并且我确定这就是我眼前这位的打法。我被吓住了。男人会被吓哭吗？体质羸弱却杀人无算，我一直以为这至少让我比别人坚强，但我几乎被吓哭了。

死啦死啦看着我的表情苦笑，他知道瞒不住了。

我：&ldo;你疯了吗？！这样去打我们都会死的！你从不说军令如山，可说什么我们都听都信，是因为你带着我们活下去，再苦再难我们抱着团活下去！不用你来为我们发明千奇百怪的死法！‐‐我叫我们炮灰团，那是开玩笑的！你真当我们是炮灰？！&rdo;

死啦死啦：&ldo;走。走。&rdo;他看了眼那摊上目瞪口呆的旁人：&ldo;别在这说。&rdo;

我：&ldo;你把脑袋给我好吗？我捎上你脑袋做第三回逃兵！不是躲虞啸卿，是为了让炮灰团的弟兄们活命！你那颗脑袋太惹事啦！‐‐老板，菜刀！&rdo;

死啦死啦：&ldo;走走！再泄露军机视与日寇同谋！&rdo;他一边往桌子放了点钱。

我：&ldo;给过啦！我请你个拿我们不当人的王八蛋！&rdo;

那家伙很抠门地把钱又收了，掉头就走，我狂怒地跟着。

我前边那个瘸子比我瘸得更厉害，他跌跌撞撞躲着我，我怒气冲冲追着他。

我：&ldo;你不要说出来！&rdo;

死啦死啦：&ldo;我没有说出来。&rdo;

我：&ldo;你发誓，发毒誓！天诛地灭！&rdo;

死啦死啦：&ldo;我发誓……就算说出来，虞啸卿也不会用咱们团的。没看他在沙盘上怎么用咱们团的？备用炮兵阵地而已。&rdo;

我：&ldo;自欺欺人！你是短兵相接的天才‐‐虞啸卿说的！这种战不用你用谁？用了你，你又用谁？主力团？特务营？就算你用，他们听你的？&rdo;

死啦死啦：&ldo;我不会说的！&rdo;

我：&ldo;你现在还在想，说还是不说！‐‐我们都想胜利，谁他妈不想？！‐‐可怎么又是我们？‐‐别走啦！你看着我！我像不像个活鬼？我们每个人都像。你现在不是看着我，是看着炮灰团的所有弟兄，你告诉我，告诉所有弟兄，我们还有什么没做？&rdo;

他看了我半晌，叹了口气，&ldo;……我真不会说的。真的。&rdo;

我：&ldo;那干什么叹气？因为你在纠结，说还是不说，最后一定会说。这就是你说的。对和错，很重要！&rdo;

死啦死啦：&ldo;……你也觉得说是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