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客厅,找出了医药箱,自从把她接回来之后,这些东西都是常备的。
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不算重,但也不算轻。
如果不是她神识不清,下手不准,可能他已经一刀毙命了。
包扎好以后,他又赶紧拿着药箱去了卧室,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点一点清理钟岭胳膊上的伤口,有些地方的血已经凝固了。
有些地方翻白见肉。
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过强,他可能连包扎都完不成。
这一次病发比之前那次仅隔了一个多月,她才刚刚从抑郁情绪里走了出来,按照季医生交代的,她病发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现在是一个月,很快就会半个月,一星期,三天……
每天。
都是这样痛苦的折磨。
包扎好钟岭的伤口,路战伸手去顺了顺她额前的发丝,头发凌乱的盖住了她的脸,微弱的灯光下,是触目惊心的苍白。
怕她一会儿就醒了,路战又起身去洗手间找了抹布,从门口到卧室这一段的有不少的血迹,她的,也有他的。
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生怕留下一丁点痕迹。
那把刀他包好了放到衣柜的最底层,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重新换到了衣柜的最上面。
等到一切都做完,已经凌晨三点钟。
伤口疼的厉害,又殷出了不少的血来,路战却连管的心思都没有。
他从来不肯相信,她的病是一个不治之症,他不能相信,从此以后她就要活在这种痛苦当中。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沉睡的钟岭,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和绝望。
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去缓解她的痛苦。
他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
钟岭隔天醒来,胳膊上便是一阵疼痛,她抬了抬手臂,缠满了纱布。
除了一个讽刺无奈的笑,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次,早就该习惯了。
她起了起身,朝着门口小声喊了一声:&ldo;路先生?&rdo;
昨晚经过长时间的嘶吼与压制,她的声音哑的吓人。
路战在外面听到声音,放下手里刚做好的早饭,直奔卧室,见她醒来,也没多说什么,咧嘴一笑,&ldo;吃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