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自虐。我已经看开了。随便怎么说。无所谓。后退向堕落的深渊,懒散的真意,道德的枷锁,社会的牢笼。
没人再会说什么了吧。也许会有人蹙眉,吐痰,于我已经无所谓。
羞耻心,社会面,自尊心的部件上斑驳着锈迹。
因我是非人。
爬上平台。
栅栏那边的景色却没有映现在眼帘。
雨丝中暗意浸染,逡巡。脚程无法抵达的远方,朦胧的led闪烁明灭。是什么建筑吗。
雨滴入眼,扩散渗透。
过桥。
铁道就在脚下,风景一如不变,既已如此,渡过对岸已经成了不得不的肯定命题。
电车轰轰。
唰得闪过,唰得消失。
脚下的震动是留存的痕迹。
简易的吊桥剧烈的摇晃。很旧了吧。确实很早之前我多次经过这座桥。
栅栏的接合处好像都生锈了。铁皮剥落,水泥地上缝隙现出。肮脏的桥,这是我的印象。
今天,雨和夜的掩护下完全的黑。
陈旧和肮脏感全然消失。那样的震动也让人有几分醉意。
‐‐穿过。
下行。
对面也蜿蜒着一样的街道。然后怎么办。
无处容身。没有行李。更没有换洗衣物。预见到今天一切的觉悟之下,变卖了所有东西。只留下最低限度的物件。没有住所的话,就是警察也不知道把我往哪儿送吧。
没人会把房子租给没有工作的离婚男人。没有收入,没有家庭和保证人。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穿。在那之前是没钱的窘境。不说是租金保证金都交不起。
没有地方住却拿着家里的财产。
商务旅馆一宿的钱还是有的,之后没有,之后吗,应该说是明天吧。
工作的意愿,我没有。
现在这样就职难的环境中只有干劲也没有用吧。土下座也换不来工作。没有证书,特殊技能,学历也不高,年龄,已经三十九了。
最重要的是。
经熟人介绍进入小型教具制造公司,一干就是十五年还没有什么名堂,就要当上出货管理副主任的时候,因为长期缺勤被解雇了‐‐没有用。
‐‐毕竟是非人。
这样说服自己后,视线从是泥是雨已然分不清楚的双脚抬起。
好像有什么。
桥正中。
白色的物体一动不动。
从栅栏上长出。
看不清。
像是,羽化时候的蝉。蝉壳之内,白色半透明的身体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