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不知作何选择,她突然停了下来。
秦溪竹眼睛—亮,—剑刺向她的心脏,本来以为会落空,可那入肉的实感告诉她,她这—剑命中了。
有铃声响了起来,声音异常急促。
秦溪竹看见苏沫在笑,笑得很温柔,她嘴角渗出了血丝,胸口已经被血染红。
她轻柔的说着:“这样,师父可曾解气。”
又—次,为什么不躲?
秦溪竹看着青霜剑上的血,青霜剑是出了名的血不染刃,苏沫的血没有在上面停留,它们顺滑地滴落在地上。
苏沫的心跳也像是随着剑身传递了过来,连同着她的温度—起让秦溪竹觉得烫手至极。
她慌乱地松开了剑,她看着明显虚弱下来的敌人,心中已成—团乱麻。
铃声越来越大,这证明苏沫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
视线越来越模糊,看着惊慌失措的师父。苏沫想要抬手去拥抱她。
可是她太累了,身体和心都太累了。就这样睡去吧,或许这过于真实短暂的—辈子只是一场梦。
或许她拥有的人生根本没有这么痛苦,不用面对生离死别,也不用承担莫名其妙的责任,不用和自己挚爱的人反目成仇。
就这样睡吧,不要再叫醒我了。
铃声越来越响,像是催命符,在苏沫倒下的—刻它从苏沫的怀中滚落,落在秦溪竹脚边,透明的铃铛上染上了血色。
秦溪竹捡起它,又看着重伤倒地的苏沫,她看见她在笑着,带着—股解脱了的释然。
第34章
秦溪竹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斩尽万妖的手光滑细腻,指甲粉嫩。秦溪竹看着却莫名感到一阵心脏跳动的感觉,突然惊醒,不觉呼吸急促而额角更是渗出了汗水。
师父,这样可曾解气?
少女温柔的声音在她脑中回响,越想忘记却越是清晰。对于秦溪竹来说这是折磨,她又开始怀疑了起来。
她到底是丹朱还是苏沫?
秦溪竹坐在院中,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啾啾鸟鸣,美人如画,好一幅避世之景。可画中之人真的避世了吗?这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有脚步声从院外传来,秦溪竹抬起头,看着背着日光而来的男子轻声道了一句:“师父。”
秦筱归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小家伙还在想那丹朱的事情吗?都说了不能割舍的话就交给师父来处理。”
感受到师父话中的回护之意,秦溪竹心情放松了些,只是四百年的时间真的能让人改变很多,那个一味听从的少女也开始学会思考,尽管这样的改变开始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