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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ldo;他有威胁她吗?有没有吓坏她?&rdo;

&ldo;没有，亲爱的。他让她担心、迷惑，让她很不自在，但我敢说她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身处险境。我也不认为她遇到了危险。虽然方法烂得离谱，但他是真的喜欢她。&rdo;

莉儿的脑袋已经跳向下一步了。&ldo;立案的机会多大?她需要作证吗?&rdo;

&ldo;我不晓得，&rdo;我们都晓得案子还有一堆&ldo;如果&rdo;：如果检察署决定起诉，如果谢伊拒绝认罪，如果法官认为荷莉有能力准确描述事发经过……&ldo;但如果要我打赌，那么是的，我敢说她需要作证。&rdo;

奥莉薇亚又说了一次：&ldo;我的天哪!&rdo;

&ldo;但那还要好一阵子。&rdo;

&ldo;重点不是这个。我看过精明的律师怎么对付证人，我自己就做过，我不要荷莉承受那种折磨。&rdo;

我柔声说：&ldo;你知道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相信她会没事。她是个坚强的小孩，一直都是。&rdo;我忽然想起春天傍晚坐在这个温室，看一个有力的小家伙在奥莉薇亚肚子里踢来踢去，准备迎向世界。

&ldo;是啊，没错，她很坚强，但那没用。这种事，全世界再坚强的小孩也受不了。&rdo;

&ldo;荷莉会没事的，因为她别无选择。而且，莉儿……你现在也知道案子的经过，但你不能和她讨论。&rdo;

奥莉薇亚甩开我的手扬起头来，准备为女儿挺身作战。&ldo;她需要找人谈谈，弗朗科，我无法想象她现在是什么感觉，我不要她憋在心里‐‐&rdo;

&ldo;没错，但她不能找你谈，也不能找我。对法官来说，你就是检察官，就是不中立。只要有任何迹象显示你指点她，案子就会立刻被扔进臭水沟里。&rdo;

&ldo;我才不在乎什么案子。不找我，她还能找谁谈?你很清楚她不会跟咨商师谈。我们分居那时，她一个宇都不肯跟那个女人说‐‐我绝对不让这件事伤害她，绝不。&rdo;

她竟然这么乐观，认为伤害还没造成，我想到就胸膛一紧。&ldo;嗯，&rdo;我说，&ldo;我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这样吧，你觉得她想谈就跟她谈，只要有办法不被别人发现就好，包括我，行吗?&rdo;

奥莉薇亚抿起嘴唇，但没说什么。我说：&ldo;我知道这么做不完美。&rdo;

&ldo;我还以为你强烈反对她有秘密藏在心里。&rdo;

&ldo;我是，但现在说这个有点迟了，已经不是最重要了，所以管它的。&rdo;

莉儿说：&ldo;我想这表示&lso;我早就跟你说了吧&rso;。&rdo;话中隐含着刺耳的倦怠。

&ldo;不，&rdo;我说，语气非常认真。她倏地转头看我，显然很意外。&ldo;完全没有。这表示我们两个都搞砸了，我和你，而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减少伤害。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非常好。&rdo;

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提防而疲惫，等我话锋一转。我说：&ldo;放心，我这州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庆幸此时此刻，荷莉有你这个母亲。&rdo;

我让莉儿猝不及防。她坐立难安，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说：&ldo;你应该一来就告诉我的，你让我送她上床，好像一切都很正常‐‐&rdo;

&ldo;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她今晚或许需要一点正常。&rdo;

她又猛然一晃。&ldo;我得去看看她。&rdo;

&ldo;她要是醒了，自然会喊我们或自己下来。&rdo;

&ldo;也可能不会。我上去一下‐一&rdo;

说完她立刻起身离开，匆匆上楼，脚步像猫一样轻盈。说也奇怪，这个小小习惯竟然如此抚慰着我。

荷莉还是小婴儿的时候，这种事每晚经常发生个十几回。只要对讲机发出一点声音，奥莉薇亚就会去看荷莉有没有睡好，不管我向她保证过多少次，这小妞儿肺部强壮得很，需要我们一定有办法让我们知道，她还是照做不误。莉儿从来不怕苻莉猝死、摔下床撞到脑袋或发生家长最怕的恐怖意外，她只担心荷莉半夜醒来觉得孤孤单单。

奥莉薇亚回来说：&ldo;她睡得很熟。&rdo;

&ldo;很好。&rdo;

&ldo;她看起来很平静，明天早上我再跟她谈，&rdo;她沉沉坐回椅子，拨开脸上的头发说，&ldo;你还好吗，弗朗科?我竟然忘了问。但老天，今晚对你来说一定‐‐&rdo;

我说：&ldo;我很好，不过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咖啡，正好是我需要的。&rdo;

莉儿没有多说。她问我：&ldo;你够清醒吗?能不能开车回家?&rdo;

&ldo;没问题，星期五见。&rdo;

&ldo;明天记得打电话给荷莉。就算你认为不该和她谈……这些，还是打个电话给她。&rdo;

&ldo;当然，我会打给她，&rdo;我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来说，&ldo;所以，我想约会是不考虑了。&rdo;

奥莉薇亚看着我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她说：&ldo;我们得谨慎一点，别让荷莉报太大的希望。&rdo;

&ldo;这点我们做得到。&rdo;

&ldo;因为我看不出来有太大可能，尤其在……老天，在发生这一切之后。&rdo;

&ldo;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看。&ot;

奥莉薇亚身子一动，脸上的月影摇晃，眼睛消失在阴影里，我只看见她嘴唇优雅骄傲的线条。她说：&ldo;这样你才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试总比不试好，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