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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ldo;男生的胸部都这么蓬软吗?&rdo;茱莉很想知道。

&ldo;把衣服还我，&rdo;葛尔朝曼蒂挥手，要她把t恤还来，&ldo;既然你们不懂得欣赏，我就收起来。&rdo;

曼蒂一根手指勾着t恤晃呀晃的，眯着眼睛看他说：&ldo;可以当纪念品哦。&rdo;

&ldo;拜托，你闻那味道，&rdo;伊美达伸手将t恤从她面前拨开说，&ldo;我警告你，光是碰到这玩意儿，你就可能会怀孕。&rdo;

曼蒂尖叫一声，将t恤扔向茱莉，茱莉抓住t恤，叫得更大声。葛尔想去抢，但茱莉从他手臂底下闪过，跳起来说：&ldo;小美，抓着!&rdo;伊美达一边起身，一边抓住t恤，身子一扭闪过伸手逮人的奇皮，长腿长发转眼奔到门外，把t恤当成标语挥舞。

葛尔大步追了出去，戴斯跟着往外跑，一边伸手想拉我起来。但萝西依然靠墙大笑，除非她走，否则我根本不想离开。茱莉边走边将长裙拉好，曼蒂回过头不怀好意看了萝西一眼，接着大喊：&ldo;等一等，你们几个，等等我!&rdo;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我和萝西。隔着撒出来的糖果、快空的苹果酒瓶与缭绕的残烟，我和她相视微笑。

我心跳快得像在跑步。我不记得上一回和她独处是什么时候，只在心里模糊感觉应该让她知道我不打算挑逗她。我说：&ldo;我们要追出去吗?&rdo;

萝西说：&ldo;我觉得这里很好，除非你想……&rdo;

&ldo;哦，不不不，我不碰葛尔&iddot;布洛菲的t恤不会死。&rdo;

&ldo;他如果拿得回来，算他好运，反正一定会被撕碎。&rdo;

&ldo;他没问题的，可以一路秀胸肌回家，&rdo;我轻敲其中一个苹果酒瓶，里头还剩几口，&ldo;想再来一点吗?&rdo;

萝西伸出一只手，我将酒瓶放到她手上，手指几乎相碰，接着我拿起另一个瓶子说：&ldo;干杯。&rdo;

&ldo;干杯。&rdo;

夏天的长昼进驻了傍晚，已经七点多，天空还是柔和的湛蓝，浅金色的光线从开着的窗户洒了进来。忠诚之地有如蜂窝闹哄哄的，几百个故事同时展开。疯子强尼&iddot;马龙有如五音不全的男中音，在隔壁自哼自唱：&ldo;草莓田绵延到河边，你轻吻我的眉间，吻去了我的烦忧……&rdo;曼蒂在楼下开心尖叫，接着是砰砰几声重击和哄笑。更远一点在地下室，有人痛苦哀号，谢伊和他死党狎亵狞笑。

街上，荷恩家的小鬼拿着偷来的脚踏车学骑车，两人不停斗嘴。&ldo;不对，蠢猪，你要骑快点才不会摔倒，管他会不会撞到东西?&rdo;

还有人吹着口哨下班回家，用了一堆华丽快乐的颤音。炸鱼薯条的味道从窗外飘来，屋顶上一只鸫鸟大言不惭，女人们在后院收衣服，顺便交换白天听到的八卦。

我认得每一个声音，每一道门响，甚至听得出玛莉&iddot;贺利专心刷洗前门台阶的规律淅涮声。只要用心听，我可以认出这个夏日傍晚的每一个人，说出他们每个人的故事。

萝西说：&ldo;我问你，葛尔和钢梁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我笑着说：&ldo;不告诉你。&rdo;

&ldo;反正他说这些不是为了追我，而是茱莉和曼蒂，我不会拆穿他的。&rdo;

&ldo;你发誓?&rdo;

她咧嘴微笑，手指在心头画十，就在她衬衫敞开露出白嫩皮肤的地方。&ldo;我发誓。&rdo;

&ldo;他真的抓住掉下来的钢梁，要是没抓住，钢梁就会打到佩帝&iddot;费隆，那佩帝今晚就走不出工地了。&rdo;

&ldo;可是……&rdo;

&ldo;可是钢梁只是从钢梁堆滑到空地上，被葛尔在它砸到佩帝脚趾之前圾时抓住。&rdo;

萝西哈哈大笑。&ldo;这个贼鬼。但他就是这样，你知道吧?我们小时候，八九岁吧，葛尔让我们一堆人相信他得了糖尿病，假如不把学校午餐的饼干给他，他就会死掉。这小子完全没变，对吧?&rdo;

茱莉在楼下大叫：&ldo;放我下来!&rdo;但不像是认真的。我说：&ldo;只不过他现在要的不是饼干了。&rdo;

萝西举起酒瓶说：&ldo;算他厉害。&rdo;

我问：&ldo;他为什么不对你耍帅?就像对她们一样?&rdo;

萝西耸耸肩，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ldo;可能因为知道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吧。&rdo;

&ldo;是吗?我以为女生都很迷恋葛尔。&rdo;

她又耸耸肩膀。&ldo;他不是我喜欢的型，我对金发猛男没兴趣。&rdo;

我心跳又加快一级。我很想发出紧急脑波，叫葛尔（他其实欠我一份人情）不要放下茱莉，免得大伙儿回到楼上来，起码再撑一两个小时，不要回来更好。过了一会儿，我说：&ldo;那条项链配你很漂亮。&rdo;

萝西说：&ldo;我才刚买的，是一只鸟，你看。&rdo;

她放下酒瓶，将双脚收到身子底下跪坐起来，拈住坠子拿给我看。地板上一道道狭长的阳光，我走过地板跪在她面前。我们已经好几年不曾这么靠近。

坠子是一只银鸟，张开双翼，鲍鱼壳做的小巧羽毛光彩夺目。我低头靠近坠子，身体忍不住颤抖，我不是没和女孩子搭讪过，面对她们，我总是舌灿莲花，潇洒得很，一点也不紧张。但那一刻，我却张口结舌。我真想出卖灵魂，交换一句动听的话，但我只说：&ldo;真漂亮。&rdo;像个白痴一样。我伸手去摸坠子，碰到了萝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