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适容先前不安的想法此刻统统消散,偏生要嘴硬:&ldo;谁、谁紧张了?&rdo;
&ldo;是我紧张。&rdo;薛措笑了,诚恳道:&ldo;娶阿玉,我很紧张。&rdo;
晏适容被他这句不是情话的呢喃哄得头晕脑胀,扯扯红盖头,抱怨道:&ldo;重得很。&rdo;
薛措扶住他的手,&ldo;且先忍忍,待进了洞房我给你取下。&rdo;
&ldo;为何?&rdo;
薛措不答,牵着他进了内堂。
为何?
答案很简单啊,他不愿给人瞧去了晏适容这张脸。
这张脸在京城便是个祸害,总有不识大体的小姐少爷对他一见倾心,三天两头便跑去王爷府表明心迹。偏偏这厮还是个放荡招摇的,与这个吹声口哨,与那个使个眼神,便让人家情根深种。
他心里这个气啊……
好容易成了自己的人,自是要日日拘在手中,断然不可能给他再去祸害旁人的机会。
晏适容被这红盖头挡住视线,自是看不清来路。可被薛措牵着,却心生安定,来路如何他全然不在意,有薛措便够了。
拜了天地,便是送二人进洞房。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濯灵在后头哭得似个泪人。
晏适容一听这哭声便晓得他阿姊又多愁善感了起来,这便宽慰她:&ldo;你也别羡慕我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赶明儿你自己也成个亲吧。&rdo;
濯灵气得要扑上来与他厮打,却被薛措拦下了。
濯灵深感弟大不中留,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酒。
坐在房子里,两人一时都颇有些局促。
这龙阳婚仪又不比寻常男女的婚仪,自是不比讨什么早生贵子之类彩头,因而吴喜娘便拉着人全退下了。这便苦了屋里初婚的两个人。
你咳一声,我清一下嗓子。
你清一下嗓子,我再咳一声。
薛措:&ldo;……&rdo;
晏适容:&ldo;……&rdo;
还有完没完了!
晏适容老老实实坐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了:&ldo;好闷好闷好闷……比你亲我的时候还要闷。&rdo;
薛措这才入梦初醒,眼见晏适容还闷在红盖头里呢,便拿起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