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笑道:“怎么,袁相今晚来找本王,难道是想要辞去尚书令一职?”
袁泰端起茶杯,微微品茗了一口,道:“秦王之礼,袁某不敢辞也。”
林天呵呵笑了两声,问道:“那是为了何事?”
袁泰叹息一声,道:“袁某夜来,所为何事,以秦王之智,恐怕早已猜到。”
林天惊讶,问道:“袁相前来,是为了朝圣亭中之事么?”
袁泰道:“此事已然如此,袁某何必再来多言?”言外之意,他夜来并非为了这事!
林天道:“是因为本王弄巧成拙,令袁相违背了祖训?”
袁泰道:“唉,此事也已定了,新皇刚登基,袁某岂能违逆?”
林天道:“那是为了何事?”
袁泰道:“秦王想不到?”
林天道:“想不到!”
袁泰道:“秦王何必对袁某遮掩呢?”
林天道:“本王遮掩什么?”
袁泰沉默良久,压低了声音,道:“十五路都统封侯爵,世袭兵权三代,会产生什么后果,秦王难道不知?”
林天心中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神色惊讶,道:“会有什么后果?请袁相明。”
袁泰见他还是装傻充愣,心道:“此人多疑,与他接触,需得多留心眼。”道:“周末、汉末,诸侯争霸,恐会再次上演!”
林天闻言,笑道:“袁相多虑了。”
袁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秦王,此事应趁早决断,决不可令十五路兵权世袭!”
林天道:“依袁相之见,当如何?”
袁泰道:“此十五路都统,皆奸诈人,不忠不义,今日以利苟h合,他日必因利背叛,依袁某之见,应当……”
应当怎样,他没有,只是左手做手刀状,往下微微挥了一下。
林天一见,神情一惊,道:“袁相,你的意思是……是要将他们都——杀了?”
袁泰眼底闪过精芒,道:“不趁早杀,早晚成后患!”
林天故作沉吟,道:“袁相之言,的确有理!”
袁泰道:“那秦王的意思是……”
林天看了他一眼,道:“本王何意,袁相又何必明知故问?”
袁泰道:“秦王何处此言?袁某要是知道,又岂会深夜前来?”
林天道:“袁相不知?”
袁泰道:“不知。”
林天呵呵轻笑,道:“很好,很好。”
袁泰装傻充愣,道:“很好?”
林天道:“此事乃军中之事,枢密院职权之内,本王自有打算,袁相既然不知道,便不必多问!”
袁泰面露愠怒之色,仿佛在:“我为此事,深夜而来,你却叫我不要多管闲事,真是岂有此理!”
“很好,很好,果然很好!”袁泰语带怒气的道。
林天语气淡漠,道:“既然很好,夜已经深了,袁相请回吧!”他安然而坐,端茶送客。
“告辞!”袁泰气愤,拱手而去。
林天道:“恕不远送!”
袁泰出了秦王府,进了马车中,脸上的怒色却立即消失了,换上了一张满意、微笑的脸。
林天见袁泰离去,也笑了起来,“这个袁泰,有意思啊!”
诚如袁泰所,他所来何事,林天其实早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