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去雪国列车的胡羞还是人善被人欺,不是脚底打滑就是撞电话亭顶衣架,现在竟然可以在专业演员的面前表演掉眼泪。
两个人对视几秒,被互相看得有些慌乱,胡羞说:“我该走了,要上班。”
“不过五点半而已。”
“哦……那……”
“不管你了,我要继续睡了。我睡了一晚懒人沙发,腰快断了;你不尽快占领位置的话,我可是要去行军床了。”
睡了一晚……那么……昨天她偷吻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胡羞脸一阵发烫。刁稚宇从门中探出头来:“你到底要不要来,我真的太困了。”
“昨天……我……你……”
“什么?”
“你昨天睡觉时有没有察觉什么异样?比如有蚊子什么的?”
“没有啊,我睡得很死——平时上班很累的,最近快圣诞季了,每天都是九点半第一场演到两点,有机会立刻倒头就睡好不好。而且——这个胃药助眠效果还不错。”
算了。他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毕竟捅破窗户纸的事情,刁稚宇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胡羞坐在懒人沙发上,刁稚宇把毯子从上到下给她裹了个严实,只低声说,降温了。
胡羞站起来把懒人沙发拖到紧紧贴着行军床,把毯子分给刁稚宇,私心地想,刁稚宇真是拥有全宇宙最好听的声音,在雪国列车被冯酉金挑衅搜身时,秦宵一说出你是第一天认识我秦宵一吗,胡羞就靠声音记住了秦宵一,那会儿自己甚至都还没能记得他的脸。
昨晚想得没错,这种没有结果的暗恋,接吻的几率为零。
昨天晚上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什么都没能记住,他的嘴唇是软的,呼吸是匀净的,剩余的全都记不得了。
秦宵一手托在后脑勺闭着眼睛。听到胡羞拖动鞋子的声音睁开,发现她在用手搓脚踝,把毯子又给她重新裹了回去:“别分给我了,我没那么怕冷。昨天非要把你留在这儿是我不好,你本该在被窝好好睡觉,冻成这样,怪我。”
“没关系啊,上海一直都冷,往常这个时间我也冻醒了——租的房间空调太旧。”
“我住宿舍那会儿也是,17楼,入冬了风就呼号得像要把人从被子里卷出去。
不过比起北方,这儿还算暖和的。当时的室友基本都搬走和女友合租了,只有我一个人住在宿舍,到冬天排戏到晚上,回去用体温暖被窝,也挺酸爽的。”
这样听起来,刁稚宇的大学不像有女朋友。胡羞想到这儿,问了别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当演员?”
“长得帅吧。听着像自夸,但从小说我好看,该当演员的人多得数不清,我已经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