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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五]

&ldo;我记得……&rdo;夕夜从小摊贩手里接过两大朵彩色棉花糖，一红一篮，待颜泽付钱后递过去粉红色的那一朵，&ldo;小时候这东西都是白色的。&rdo;

&ldo;现在改良了嘛。&rdo;颜泽将先前分别拎在两只手上的塑料袋整理好归拢到一边。

&ldo;啊对！应该买红色和白色的才对。&rdo;夕夜突然停下来，站在原地犹豫，&ldo;比较应景。毕竟圣诞的主色调是红白嘛。&rdo;

&ldo;嗳，现在想起来有什么用？难道还想回去换货？你认为别人能宽容到接纳有可能被你舔过的糖么？&rdo;颜泽无奈于夕夜的极度缺乏常识。

&ldo;哦。&rdo;夕夜颇不甘心地用舌尖碰碰糖丝，重新开始往学校的方向走。

&ldo;记不记得去年的圣诞节？&rdo;颜泽舔下一片糖丝的同时，下巴也粘上粘粘的糖，用手背擦了一下。转过头朝向夕夜，微笑安静地流淌出一点。

&ldo;本来想去教堂，结果人满为患只好绕着教堂喝北风。傻得很，是你说的吧‐‐将来我们三个人要同一天在那里结婚才好。&rdo;

&ldo;结果你们俩无qg地异口同声&lso;我可不想等你&rso;。&rdo;颜泽再大口吞掉一片糖丝，又一次粘在下巴上。

觉察到女生不断不得要领地抬起手背，夕夜&ldo;扑嗤&rdo;一声笑出来：&ldo;怎么连棉花糖都不会吃了？&rdo;

颜泽耸耸肩：&ldo;只是有点生疏。&rdo;再张口时，没碰到下巴，这次是碰上鼻尖。

夕夜笑得往地上蹲：&ldo;喂喂，太像智障儿童了。&rdo;

颜泽被嘲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将塑料袋先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擦。

发现颜泽的手被勒出一道鲜明的红色痕迹，夕夜想帮她再多分担一点但被拒绝了，&ldo;哎，不如坐地铁回去吧？&rdo;

&ldo;不行不行，新凉说最近有什么地铁连环杀人事件，不安全。&rdo;

&ldo;噢哟，你又不是不了解他，&rdo;女生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评价，&ldo;老爱大惊小怪的。&rdo;

&ldo;不可否认，目前乘地铁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rdo;颜泽一边退到垃圾桶边扔纸巾，一边抬起手表，&ldo;现在是下班高峰，就算没杀人事件也很挤。还是走吧。&rdo;

钴蓝色与玫瑰色在两人身后jiāo织出绚烂华美的天幕。

夕夜望着颜泽走出几步，却沉默着没动。

&ldo;怎么了？&rdo;觉察到身边没人的颜泽回过头来。

&ldo;呐，小泽。最近你好像和新凉走得很近哦。&rdo;

颜泽满脸莫名地倒回来：&ldo;嗯没错啊。&rdo;

&ldo;那你……&rdo;周遭突然安静下来，马路上的一切噪音似乎都停息了。耳廓里只有幻境中飞鸟拍打着翅膀经过的声音。&ldo;喜欢新凉么？&rdo;

&ldo;哈啊？&rdo;颜泽瞪大眼睛，继而大笑起来，&ldo;怎么可能嘛！&rdo;

夕夜微怔，像松了口气一样跟着轻笑：&ldo;吓我嘛。因为你们俩这段时间绝对太暧昧了啦，搞得我都摸不清状况，你知道么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呢，真是……&rdo;

颜泽一头雾水地看着语无伦次的夕夜：&ldo;夕夜你到底……&rdo;

女生深吸一口气，清秀的下颚配合着嘴角挑起的模样改变了形状，换出一个温暖的微笑，看向颜泽的眼睛：&ldo;我喜欢新凉。&rdo;

&ldo;诶……啊……啊？&rdo;颜泽半张着嘴瞬间石化。

夕阳下的平安夜，霓虹灯光逐渐在身边顺次亮起，越来越扩散开的光明却也没有改变冬日的寒冷本质。大风在人群中穿梭。

一阵风过，颜泽手中的棉花糖整团被chui得脱离了竹签，不偏不倚地罩在了自己的脸上。

&ldo;唔‐‐&rdo;

石化掉的女生这才回过神，慌张地处理自己粘腻的遭遇。夕夜放下塑料袋跟上两步过来帮忙，一边狂笑一边数落着&ldo;你脑神经落在家里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