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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2页）

&ldo;这总得凑合着熬过去呀？&rdo;

&ldo;好啊，你就去熬吧！&rdo;

&ldo;我是可以熬下去的，可是你……你的麦列霍夫家的本性全都暴露出来啦……&rdo;

&ldo;什么本性？&rdo;

&ldo;反动本性，就是这种本性！&rdo;米什卡低沉地说，然后从桌边站了起来。他没有抬起头来看妻子，眼睛看着地，嘴唇轻轻地哆嗦着说：&ldo;如果你再这样说一回‐‐咱们就散伙，你要记着这一点！你说的全是敌人说的话……&rdo;

杜妮亚什卡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但是米什卡斜了她一眼，举起拳头来。

&ldo;住口！……&rdo;他压低声音说。

杜妮亚什卡毫无惧色，露着不能掩饰的好奇神情，仔细打量着他，过了一会，泰然、喜悦地说：&ldo;好啦，去它的吧，鬼叫咱们谈起这些话啦……没有盐咱们也能熬过去！&rdo;她沉默了一会儿，莞尔一笑（这是米什卡最喜欢看的），说：&ldo;别生气啦，米沙！如果对我们娘儿们家什么事都生气，那就气不过来啦。我们头脑胡涂，什么没有道理的话不说啊……你是想喝点儿果汁呢，还是给你端酸奶来呀？&rdo;

别看还很年轻，杜妮亚什卡却已经有了丰富的生活经验，很懂得在夫妻争吵时，什么时候可以针锋相对，什么时候应该妥协让步……

这次口角后的两个星期，葛利高里寄来一封家信。说他在跟弗兰格尔作战的前线受了伤，说这次伤愈后，很可能要复员啦。杜妮亚什卡把信的内容告诉了丈夫，小心翼翼地问：&ldo;他要回家来，米沙，那时候我们怎么个过法呀？&rdo;

&ldo;咱们搬到我家去住。叫他一个人在这儿住吧。把财产分开。&rdo;

&ldo;咱们跟他同住是不行的。从各方面看，他是要把阿克西妮亚领来的。&rdo;

&ldo;就是可以同住的话，反正我也不能跟你哥哥住在一座房子里，&rdo;米什卡断然声明说。

杜妮亚什卡不解地扬起了双眉。

&ldo;这是为什么，米沙？&rdo;

&ldo;这你是知道的呀。&rdo;

&ldo;这是‐‐因为他在白军中服过役？&rdo;

&ldo;对，对，就是为了这个。&rdo;

&ldo;你不喜欢他……可是你和他本来是好朋友呀！&rdo;

&ldo;我于吗要喜欢他呀！从前是朋友，可是我们的友情已经完啦。&rdo;

杜妮亚什卡在那里纺线。纺车有节奏地呜呜响着。纺线断了。杜妮亚什卡用手巴掌扶住纺车的轮缘，‐‐捻着断线，没有抬眼看丈夫，问道：&ldo;如果他回来的话，为他参加过哥萨克叛乱部队会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