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莲这次居然没有出现呢,他对你管得可真严,你们不是名义上的师兄弟吗?我怎觉得他更像你的师父。”
释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冷静的解释道:“上次是意外。”那天叶闻来之前,妙莲正为他祈福,身上自然沾到了妙莲的佛光。
“意外?”叶闻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低声说道:“可我那天很不爽,若不是顾及到你,妙莲现在定然躺在榻上起不来。”
释言闭了闭眼,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你若不来,没人会招惹你。”
“可我想你,我想看见你,想拥抱你,想招惹你,所以我不能不来。”叶闻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柔情,“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执子之手,共度红尘。”
听着叶闻肉麻的情话,释言心里没起一丝波澜,他看着叶闻湛蓝的双眸,平静的问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这句话,释言曾经问过。叶闻还记得那时的她给出的答案是:管它真假,达到目的便是真。
谎话说多了,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会有人相信。
叶闻的心情顿时消沉了下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释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却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即便我压制了修为,过不了多久,那一天也终会来临,这些皆是命数。”
叶闻不信命数,她相信人定胜天。
“千百年来,几乎没有一个修士飞升成功。佛修飞升成功的几率是比寻常修士要大,因为他们的心不染尘埃。可你不同,在你的心里不止有佛,还有欲望。你觉得这样的你,能成功飞升吗?”
“飞升之途自然会有凶险,你不必再劝。”
叶闻脸色一冷,沉下声道:“你就那么想飞升?想到连命都不要了?”
“与你何干?”释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硬了许多。
他知道他会失败,所以才不想继续和叶闻牵扯下去。
叶闻眯了眯眼睛,“释言,你不是想知道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吗?我这便告诉你,我可怜你是假,喜欢你是真;厌烦你是假,想要你是真;即便整个世界都是假的,我爱你偏是真的。若是你执意要飞升,那你与我结契,我带你飞升!”
释言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愣愣的看着叶闻,像是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一样,“你……说什么?”
叶闻湛蓝色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释言的眼睛,吐了口气,缓缓的道:“我说,即便整个世界都是假的,我爱你一定是真的。不是施舍,也不是可怜,更不是玩笑。释言,我爱你,我想要和你结契。”
“我离开的那天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我没办法对你放手。我对你的感情不知从何而起,不清不楚,却来势汹汹。我是一介俗人,看山是山,看海还是海,可当我看到你的眼睛时,却像看到了满天星辰。我沉迷了,心动了。你不知道我看着你说着话,心却像喝了灵泉水一般清冽甘甜。你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不自觉的走近你,不自觉的眷念着你眼底的红尘,和你身上缠绵悱恻的情丝。”
叶闻见释言怔住,抓起他的手,捏着那一根根骨节分明又修长好看的手指,放在唇边,牢牢的攥进手心里。
“我卑鄙的困住你,有目的的戏弄你,我看着你脸上的从容一点一点的裂开,却在知道自己能离开这里后,自私的解开了我们之间最后一道枷锁。最后我才发现,最伤人的不是你不爱我,也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们明明相爱,却都爱不了彼此。可笑的是,我离开的那天竟然觉得自己悔悟了,想为你斩断情执,告诉你我拥抱你只是因为可怜你。未曾相见已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释言,你从不知道,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你。”
手指被叶闻拿在手中把玩,传来一阵阵酥痒,那一声声一句句的告白传进耳朵里,像是烈酒沁入心肺,让人心乱如麻。
释言连连皱眉,虽然有白雾遮掩,他还是看到了叶闻眼底毫不掩饰的灼热,他仿佛在这个人的眼中看到了火树银花,被触碰到的皮肤像被点燃了一般,微微发烫。
他强忍下心底的悸动,逃避般的移开视线,想把双手从叶闻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奈何叶闻的法力比他高出太多,根本无法挣脱。
“放手,你的这些话应该留着对你的魔帅魔卫们说。”
叶闻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大段真情告白,释言却无动于衷。她气炸了,恼火道:“我与他们说什么?你是想气死我吗?”
叶闻的话仿佛触到了释言的逆鳞,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可以离开了。”
叶闻对上释言冰寒的眸子,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她知道释言不喜欢她提那个“死”字,因为他会害怕。所以她才会说,释言爱惨了她。
她脾气不好,若是其他人用这种语气轰她走,她定然先把人打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现在撵她走的是释言,是她爱着却又一度觉得不能爱的人。
她和释言之间注定了有缘无分,可那又如何?前面无路,她偏要开出一条路来,即便代价是伤害,是毁灭,是释言口中的无间地狱。
“你逼我的。”叶闻眼角发红,扣住释言的下颚,倾身吻了上去,义无反顾地撬开他的唇齿。
释言的双手被缚,只能被迫承受着叶闻暴风雨般的亲吻,他本该愤怒的将人推开,可他却怔住了,眼睛一错不错的望着叶闻带着伤痛的双眸。他知道叶闻对他并非无情,却从未想过,叶闻对他的感情会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