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起来今晚盛铭那慌乱又着急的模样,还有手里这书,房间里的种种生活痕迹,心里有些忐忑。
晚宴上盛铭有些心不在焉,盛母很久没见他了,视线自然逮空就黏他身上,发现盛铭在看手机,仿佛在和什么人聊天,脸上带着笑意。
笑没有维持太久,差不多两三分钟后盛铭脸上开始出现焦躁,他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一个又一个。
盛母借口离了席,问他怎么了。她还没见过这样不安的儿子,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也有些担心。
盛铭没有再回去吃饭,甚至都没给她留下什么解释,说了一句先走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盛母站在原地,想他那只间隔几分钟的笑意与焦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这才在散宴后不再寒暄应酬,拉着丈夫来盛铭这个他们还没来过的房子看看。
所以,是因为安凡……如果盛铭是担心孩子出事,那慌乱是可以理解的,但之前那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呢?是给谁的?
书角被盛母用力的指尖折出一道痕迹,她叹了口气,把书放回书架。
想这干什么呢?即使盛铭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安凡他们还能怎么样?而且,都让人家怀上孩子了。
她想着又生气起来,觉得盛铭这小子着实是欠揍,祸害人家的孩子,而且这么大的事竟然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所以如果他们不来这一趟,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当了爷爷奶奶。
她想着眼刀就横到盛父身上,当初为什么不再使劲揍那小兔崽子,揍得他长点心,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盛父敢碰她儿子一手指头她能把盛父脸挠得稀巴烂的状态。
&ldo;都怨你!&rdo;
盛父也正生着气呢,被妻子指责得莫名其妙:&ldo;怨我什么?&rdo;
&ldo;反正都怨你!&rdo;
盛父看了她两秒,叹了口气,过去把人揽住了:&ldo;别害怕,没事的。&rdo;
盛母被娇养惯了,没经历过这种事关生死的沉重气氛,即使只是一个跟她并不熟的普通人,她仍是感到惧怕与恐慌。
这种惧怕她无法排解,只能以另一种近乎无理取闹的方式发泄,而盛父早就把她摸得透透的,把人抱进怀里安抚了半天,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全顺着她说,这才让人不再发颤了。
时针悄然转过两点,书房里的人都没有倦意,他们在客厅里来回转了几圈,什么消息也得不到,最终还是坐回书房等。
外面突然传来江塘的声音:&ldo;怎么样?&rdo;
夫妇俩猛地站起来,都快步朝外面走去,他们刚出书房门,就听见了一道细弱的哭声从敞开的产室内传来,俩人的脚步同时顿住了,对视一眼。
从房间里出来的是宋立,一脸的疲乏,带着过度紧张之后突然放松的无力感,面对江塘的话他只点了点头,然后身子往前靠,额头抵在江塘肩上。
江塘伸出手接住他,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
宋立吁出一口气:&ldo;母子平安。&rdo;
说完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他的鼻间泛酸,眼里起了潮意,嘴里却在调侃:&ldo;我厉害吧?&rdo;
江塘捏他的耳垂:&ldo;厉害。你最厉害了。&rdo;
短暂的十几秒歇息,宋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强迫自己和江塘分开,一转眼就看到旁边的盛父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