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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短剑硬生生在空中停住，真气倒流，蓦地逼出她一口鲜血。她连连后退，一手扶着廊柱回头看着他，唇角染了血而分外艳丽起来。

柳拂衣只觉心尖在狠狠地抽搐，却仍是摆出了一脸温凉的笑，&ldo;我差点忘了，你的《既明谱》还没修成吧？我们不妨一起练练……&rdo;轻佻的目光触及她的眸，便静静停了口。

她的眸中，一片死寂。

他不由横生怒意，冷笑着道：&ldo;你省省力气吧，我不会碰你一根头发。这只是我摆布孤竹君的一步棋，你也休要太过自作多情了。&rdo;

苏寂闭眼，容色已是倦倦，&ldo;你杀了萧遗。&rdo;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对这整个人世的厌弃，仿佛寒夜里最凉的一道风，不露痕迹地扫过来。

柳拂衣一怔，旋而又是冷笑，&ldo;不错，他死了，可我却活着，你若觉得上苍无眼，便去找他的菩萨哭吧！&rdo;

苏寂缓缓摇了摇头，一行清泪仓皇地滑下了如玉的脸颊。

他呆住。

她轻声道：&ldo;那便如此办吧。&rdo;

她这是答应了？

他一时竟不能相信。

只觉这人海茫茫，好似千家鬼影；离乱匆匆，好似前宵梦寐。生生世世的挣扎里，唯有那侧颜上一行清亮的泪水，是真实的，真实得灼痛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旧梦隔飞烟

白日的喧闹，终要渐渐归于黑夜的沉默。

华胥楼中。

顾怀幽上楼来时，恰见柳拂衣自苏寂房中出来，推着轮椅回去自己的房间。她等了片刻，方走上前去，抬手敲门。门中人的声音还是那样优雅好听：&ldo;何事？天太晚了，明日再报吧。&rdo;

她轻轻开口：&ldo;公子。&rdo;

门开了。

一室皆是虚妄的黑暗，她提着灯走入，又背身关上门，那光线便随着她飘摇的裙摆而晃动出一层层的涟漪。他坐在桌边，竟是发呆一般，望着她走来，也一动不动。她将灯放下，又点好桌上烛火，轻声道：&ldo;公子，夜间凉，幽儿服侍您躺下吧。&rdo;

柳拂衣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深冥，竟令她的心猛跳了一下。

他抬袖，任她给自己宽衣，他低头看着她未束的长发如墨玉般披散，缓缓地开口：&ldo;我留下小苏，你已知道了？&rdo;

她低眉答道：&ldo;是。&rdo;

他轻轻地道：&ldo;我打算让她去神仙谷刺探。&rdo;

顾怀幽道：&ldo;是近来五大名门密谋之事么？&rdo;

柳拂衣凝望着她，点了点头，&ldo;不错，灵山派被灭，并没有吓退他们。&rdo;他将语气刻意放慢了下来，&ldo;宋知非还将婚期提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