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怕冷。”她漠然看着前方。妇人浓郁的脂粉香还残留在周围,氤氲浮动。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是因为她刚刚坐过吗?”
她抿着唇不说话。
他笑得更深,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会吃醋的女人,才像女人嘛。”
她有片刻的尴尬,垂下眼避开他的直视,正看到他近在眼前的下颌上还残留着一抹嫣红的胭脂痕迹。仿佛蜡烛油一滴一滴地滴到心头,那细微的一丝松动颤栗便被重重裹住,结成厚厚的硬壳。
“男女有别,下官怎敢对娘子逾越无礼。”
“男女有别?”他笑着抚弄她光洁的下巴,手指流连于那滑腻的触感,“你,和她?”
菡玉忍着怒意没有推开他的手,只微微侧过脸去:“相爷,我乃当朝太常少卿,官居四品,请相爷自重。”
他仍不放手:“我若不答应呢?”
她霍地站起身:“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下官告辞!”
杨昭眯起眼,脸上笑容敛去:“吉菡玉,到底是你来求我,还是我求你?”
她咬住牙关,胸口上下起伏着,怒意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胸腔的束缚冲出口去。然而终究还是没有,胸膛被一层一层结实的布条紧紧绑缚着,连呼吸都不能自由,何况是发怒。
“当然是……下官有求于相爷。”
“那就坐下好好说。”
她这才坐下,他也规矩了,不再触碰她。两人干坐了许久,他打破沉默道:“好了,你说罢。”
菡玉低声道:“相爷,求你……放过故相一家。”
杨昭眉毛一挑:“我以为你会先开出条件给我。”
她忍着意气低眉顺目地回道:“从今往后,下官会一心一意效忠相爷,全力辅助相爷,为相爷尽犬马之劳。”
“还有呢?”
她想了一想,又补充:“下官当事事以相爷马首是瞻,依照相爷指示办事。”
“还有呢?”
“下官愿听凭相爷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有呢?”
菡玉抬头看他,只见他双眼微眯,冷冷地盯着自己,仿佛对她刚才所说的不屑一顾。她咬牙道:“下官身无长物,唯一命耳,全都付与相爷,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