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凉的?怎么会呢,我看看。”
黑暗中那人一手握了握茶壶,倒茶点香的工夫,就收回了手,道:“二老爷骗我,这茶明明是滚烫的。”
滚烫?南宫图含着怀疑,小心地触过指尖,离那壶身尚有数寸,已感到炙人热气,咦?他不敢相信地探过去握定茶壶,忽然惊叫一声丢下,见鬼般叫道:“这……这茶壶有古怪!”
那人笑道:“南宫二老爷又骗我,其实在下刚才说茶水滚烫是假的,这壶茶一直就是凉的,不信——”
那人起身,端起茶壶,举过来,道:“二老爷再摸摸看看。”
南宫图半被动地伸出指尖,一碰,嗯?不再感到热气了,他以为是幻觉,整个接过来握在手里,整壶茶如取自冰窖。
“不可能!”南宫图一惊,茶壶当啷掉在地上。
那人暗中微笑道:“二老爷,怎么样?”
南宫图这才回味过来,伸指道:“你……你……”
“不错,不论壶中由冰凉到滚烫,还是由滚烫到冰凉,都是我运内力催动的结果,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本事,不提也罢。”
南宫图彻底瘫软在椅子中,满身大汗,这时他再不能当对面的人毫无危害,对面不再是个人,而是魔鬼。
那人口气转冷,直抵正题,道:“南宫图,不妨告诉你,与你不同,你时时想着衣着光鲜,人见人敬,我,却是一个习惯于黑暗中的人,你不可能找得到我,我却可以找到你,在任意时刻,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几年几十年后,突然出现,利剑一挥要了你的命……南宫图,你相信吗?”
南宫图发抖,强行道:“我……我不怕,我有办法对付你。”
那人道:“当然,其实对付我很简单,你只要躲进一间地下石屋铁屋里,一辈子不出来,我就寻不着你,只是,南宫二老爷,肯如此牺牲自由吗?”
“我……”南宫图声竭,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小人也好,君子也罢,他都要做一个光环笼罩的人,没有光环,他的奋斗毫无意义。
“你……你要我怎么做?”
南宫图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防备崩塌。
“最后一次奉劝,马上退出家主之争,连夜滚回你的老窝,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永远不要有一点非分之想……密帐还你,现在是把你刚做过的事情弥补的时候了,去吧,我会时刻在黑暗里看着你!”
南宫图收了密帐,跌跌撞撞出了房,他正好刚做了一件大大不利于南宫婉的事。
南宫婉看着不敢正对她的老管家,垂下抬起的手臂,道:“连你也如此。”
老管家忽然咬牙跪倒道:“小姐……其实,其实是二老爷派人抓了老奴全家相要挟,逼老奴交出一切归他接管,不然……”
南宫婉才知冤枉了他,扶起他道:“王伯,是婉儿不对,婉儿太自私了。”
老管家忽从怀里掏出一堆的房契之类的文书,道:“小姐,这是老奴当管家几十年积攒的家底,若将来二老爷不容你,小姐还可以凭这些立身。”
南宫婉摇头,道:“王伯,你一大家子人也要过活的,倒是婉儿孤身一人,哪里不可活命?”
忽然一人半跑进来,干笑道:“哎呀,侄女,老王,你们这是干什么,凄凄凉凉的,好叫二叔难过。”
南宫婉冷笑道:“二叔,现在没有必要假惺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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