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住在你们家四楼的那个女的你认识吧?&rdo;
&ldo;哪个女的?我们家四楼住了好几个女的呢。&rdo;
&ldo;就是靠阳台那一间的。&rdo;
&ldo;认识啊,不过从来没说过话,那女的好像脑子有点不正常,每次出门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了?&rdo;
&ldo;她涉嫌一宗谋杀案。&rdo;
吴子树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ldo;谋杀案?她杀人了?&rdo;
&ldo;我们在她住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碎尸,死者应该是她男朋友,凶手将其肢解,并将头颅放在高压锅里炖,初步断定死亡时间是在昨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rdo;
&ldo;哇!&rdo;吴子树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ldo;不是吧?肢解?怎么那么变态?&rdo;
我也忍不住脱口而出:&ldo;那女的长什么样?&rdo;
男人转头看我,有些意外,仿佛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吴子树忙说:&ldo;我朋友,刺猬。&rdo;
&ldo;刺猬?&rdo;
我没说话,实际上我已经说不出话,我感觉呼吸困难,全身发冷。
我记得昨晚有个女人三更半夜来向我借锯子,她说:&ldo;我刚刚把我男朋友杀了,我想借一把可以分尸的锯子。&rdo;
我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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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发什么呆呢,被吓得说不出话了?&rdo;
我木讷地摇了摇头。
吴子树又说:&ldo;我早觉得她不正常了,没想到这么变态,你看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一旦发了疯,多残忍的事儿也干得出来。&rdo;
&ldo;刚刚那男的是警察?&rdo;
&ldo;嗯,刑警队的罗天,那小子,狂得很,我都不爱搭理他……&rdo;
牛皮还没吹完,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ldo;喂?对,我是,你是哪位……你怎么知道……在哪里……&rdo;他脸上的肌肉慢慢僵住了,很敏感地看看四处,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在这儿等他,神情凝重地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面走。
他前脚刚走出麦当劳,我后脚就想离开,我刚站起来,才发现出来的时候因为太生气,母亲店里的地址我都没记,电话也没记,我只能乖乖地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他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回来以后他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几次想跟我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仿佛隐藏着巨大的心事。如果换成是别人,我肯定会问的,但他的事,我不想过问,也没有心情过问,我满脑子全是昨晚那个女人来向我借锯子的事。
回到母亲店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四楼的碎尸案显然震动了整条街,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房东太太,也就是吴子树的母亲说,四楼那对情侣是一个月前租进来的,因为这一带租房子不需要身份证,所以房东太太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只知道他们很少出门,也从不跟人多打交道,而且那女的看起来不太正常,大夏天的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总是戴着一副墨镜,房东太太以为她患了什么病。下午三点左右,房东太太去四楼收房租,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反应,但是从房间里传来一股刺鼻的怪味儿,有点像肉香,却又腥得让人作呕。于是,房东太太去拿钥匙开门,屋里的情景让她当场晕倒,墙壁上、床上全是血,那些碎尸七零八落的抛得到处都是,那个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夜里躺在床上,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那个女人住在四楼,她为什么会跑到三楼,偏偏是我的房间来借锯子?别人都说她平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墨镜,为什么又会卸下武装以真面目站在我的面前?昨晚她没有在我这儿借到锯子,那她又是用什么分尸的?难道她又去向别人借了?如果她本身就有可以分尸的凶器,那她为什么又要跑来向我借?她就不怕我当时信以为真报警么?
我觉得整个人陷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沉沦、再沉沦……
叩叩叩‐叩叩叩‐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对于敲门声,我现在极度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