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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韩珞道：&ldo;什么？&rdo;

程珊道：&ldo;我再也不去看恶鬼，惹师父不开心了。&rdo;

韩珞心下翻个白眼，道：&ldo;你爱看什么看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rdo;

&ldo;跟你无关的我还不爱看呢。&rdo;程珊见他终于不再沉默不搭理人了，登时眉开眼笑。

韩珞气得笑了：&ldo;谁教你说话这般没大没小的？&rdo;

程珊给点阳光就灿烂，开心得直想满床打滚，不过考虑到仪态，总算忍住了，鬼头鬼脑地往韩珞跟前凑了凑，悄声道：&ldo;师父你若觉得没面子，我也跟你讲一件我以前的糗事，有一次我翻墙出去买糖人……&rdo;

韩珞一伸手，手掌整个糊在程珊脸上，一把将她按倒在榻上，一脸嫌弃道：&ldo;睡你的吧，谁要听你那些幼稚往事！&rdo;

韩珞的话有奇效，程珊果然很快睡着，一觉到天亮。一早起来，程珊斗志昂扬地道：&ldo;师父在此等我好消息，我今个儿一定套出欧阳钧的话。&rdo;言罢出了客房，跑去前殿找欧阳钧。

程珊与欧阳钧见面，皆绝口不提前夜之事，欧阳钧原本对程珊有些歉意，可被韩珞的杀意一激，心下多少有些不快，索性便当无事发生了。

程珊始终惦记着欧阳钧昨夜的话，打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忍不住睁开眼，笑道：&ldo;欧阳师兄？&rdo;

程珊套近乎必有所求，欧阳钧顿时心生警惕，睁开眼，一脸淡漠地望着程珊，程珊神秘兮兮地放低声音，问道：&ldo;师兄真有五行真元共通之法？&rdo;

欧阳钧低眉敛目半晌，久久不发一言，程珊不敢打扰他思考，只得在旁耐心等候，良久，欧阳钧抬眸道：&ldo;你确定？&rdo;

程珊心下狐疑，问道：&ldo;有危险？&rdo;

欧阳钧摇头：&ldo;五行真元毕竟世间独一无二，若金水共通互有，你我二人便都可替代对方。只是……这是仙君乐见其成的，你为什么也感兴趣？&rdo;

程珊道：&ldo;如果你也能操纵水真元，那我和我娘就都无关紧要了。希望长春仙君能放过我们两个弃子，你就当帮帮忙咯？&rdo;

欧阳钧沉吟片刻，也觉有理，当即伸出双手，掌心向上，道：&ldo;识海充盛，六脉虚静，以真气逆炼真元。&rdo;

程珊将双手掌心向下，虚悬在欧阳钧双掌上方，有些似懂非懂，不禁出声问道：&ldo;逆炼？&rdo;

欧阳钧轻声道：&ldo;禁声，清除杂念。&rdo;

程珊只好闭目潜心，感应掌心气涌，不多时便明白过来，欧阳钧的真气一汇入手心，便如鱼入江河，遍行周身经脉而畅通无阻，程珊将其逼入脏腑，重提为真元，再回到识海，便有了一股陌生却并不排斥的真气。

程珊心中一阵惊喜，用心感悟逆炼要诀直至熟练，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时辰。这过程太耗心力，一阵深深倦意袭来，程珊只好收手喊停：&ldo;休息一下吧。&rdo;

欧阳钧道：&ldo;这就够了，以真元洗炼脏腑，使其能自生自成，接下来便是重头开始了。&rdo;

程珊一点即透，眼睛一亮，道：&ldo;重新再炼一个识海么？那我们可以有两个识海？&rdo;

欧阳钧眼神幽远，喃喃道：&ldo;也许吧，我们又没有先人，谁知道呢？&rdo;

此言一出，程珊也不禁跟着唏嘘，颓然坐在一旁，愣了半晌，道：&ldo;那我们会有后来者吗？&rdo;

程珊只是随口感慨一番，这话其实明知故问，长春以五行阵化生出五灵，目的就是毁灭，程珊的出世只是意外，同样没有生存下去的理由。欧阳钧却突然道：&ldo;你走吧，趁师父还没回来，有多远躲多远，永远不要让他找到。&rdo;

程珊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钧，突然有点愧疚，他被长春养大，自然一直认同长春，将自己的向死而生看作神圣又悲壮的献祭，这是他的理想，自己何苦总是动摇他呢？程珊心下暗叹，笑着起身道：&ldo;人各有志，我只是贪生怕死之人，你既让我走，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咱们毕竟同命一场，不如喝两杯权作告别？&rdo;

欧阳钧犹豫片刻，苦笑道：&ldo;也好，这玉清宫的仙酒，我还从来没尝过呢，我带你去个地方。&rdo;

程珊跟着欧阳钧出玉清殿，一路向下，来到半山腰的一座殿前，绕过正门，避开殿内仙童，自后殿的一个小窗中跃入。程珊停在窗外目瞪口呆，毕竟欧阳钧行事一向端正到近乎刻板，怎地光天化日在此爬窗？

欧阳钧无视她的迟疑，笑着回头向她招手：&ldo;进来吧，传闻叶散人的藏酒最好，偏偏他又抠门，我若光明正大开口跟他讨，他将来必定朝我师父索还。&rdo;

程珊攀着窗棂道：&ldo;你这是不问自取，是为贼也。&rdo;

欧阳钧淡然自若道：&ldo;几百年也就放纵这么一回，反正不会有人疑心到我头上。&rdo;

程珊闻言不再纠结，爽快跳进窗子，跟着欧阳钧窜入地下，不多时便寻到一处酒窖，隔老远就能闻到阵阵清香。

酒窖四壁嵌了足有上百颗夜明珠，柔柔光亮中可见各式酒坛子堆积成山，二人皆非懂酒之人，各自随意挑了一坛，程珊又溜达了好几间屋子才淘到两个像样酒杯，回去却见欧阳钧已经抱着酒坛子，席地而坐地灌起自己来。

这画面有点惆怅，程珊握着酒杯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欧阳钧见状，挥了挥手招呼程珊过来，道：&ldo;这玩意儿比我想象得妙得多，难怪叶散人甘愿自称酒中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