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而他依然如此贪恋着陛下在闲时的慵懒和温柔,哪怕只是一个注视他的眼神都可以令他颤抖,他放弃般地仰起头喘息,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声,并感到灭顶的快乐。
以撒轻轻吻了吻骑士的下颔,温和道:“……这么快?”
骑士满脸通红,沙哑地呼唤着:“陛下……”
以撒嗯了一声,用自己的披风包裹住他,并随手理齐自己的衣服。
兰瑟艰难地从餐桌上下来——自己在餐桌上被享用的这个认知让骑士羞愧无比,他微微迟疑了一瞬,伏下身……
然而皇帝制止了他的打算,抚着他的脸颊,低声道:“我还没有结束,兰瑟……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你,去卧室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冷艳高贵都是错觉!
陛下最喜欢做的事是喂他家骑士吃东西!
然后把喂饱了的骑士放上餐桌吃掉!!
☆、王与骑士(下)
兰瑟能够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陛下时的情景。
彼时高等精灵(当时仍叫白精灵)犹自和同族木精灵一样,在大陆一隅苦苦挣扎求存,并充满畏惧地旁观着泰坦和巨龙的可怕战争。他的父亲是北地的领主,在被青铜龙瓦萨洛蒂安入侵领地时他们奋起反抗了数月,最后意识到这头母龙背后很可能站着一头强壮有力正值壮年的巨龙。兰瑟奉命逃往南边向其他领主求援,不幸的是,他遭到了一群地行龙的围捕。
在这群巨龙血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行生物的围追堵截下,兰瑟拼尽全力也没能甩脱,最后他站在那里几乎绝望,抽出血迹斑驳的长剑,怒吼道:“来啊!我还能杀一个!”
为首的地行龙却迟疑地用前爪刨动地面,试探着前行,很快又不安地后退,它们像是不慎踩进了狮群的领地的黑豹,充满忐忑地最后望了猎物一眼,夹着尾巴溜了。
捡回一条命的年轻高精充满疑惑,紧接着便看到了地行龙们退却的缘由。
一座法师塔。
他闯入了一名大法师的领域,并且借助结界的威慑力吓退了一群地龙——如果不去亲自向这里的主人说明这件事的话,不知道这位大法师会不会放任他离开。
法师都是古怪的,拥有一座法师塔的大法师尤其是这样。在兰瑟的印象里,他们应该穿着油腻腻的长袍,戴着古怪的尖顶帽,腰上随时别着魔法书,兜里揣的都是各种奇怪的宝石或者药草……
所以他看到以撒的时候,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当时他还是少年人的样貌,未完全长成的面容带着几分稚嫩,比以撒矮了几乎两个头,仰头看向以撒——而他已经是成年的状态了,银色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身后,剪裁贴身的长袍华丽却不累赘地衬出挺拔的身躯,完美的面孔上,淡色的眉斜掠入鬓,高耸的鼻梁如同雪峰,弧度优雅的唇角轻轻抿着,而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深处则似镀上了落日的深红色——兰瑟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他的错觉。
以撒瞥向少年人,这漫不经心的一眼让兰瑟心脏乱跳,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喉,干涩道:“法师先生,您好,我是北地公爵之子兰瑟,很荣幸见到您。”
一座法师塔里必定有无数仆役和学徒,他何以肯定眼前这个美貌的不似普通人的高等精灵就是大法师呢?不,兰瑟不确定,当时骑士的脑子里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年轻人急迫不安地等候着回答,并觉得眼前这人只要对他说任何一个字,他就能满足地幸福一个月。
但是以撒淡定地无视了他,径直离开了。
年轻的高精沮丧地准备离开,但他发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实——地行龙没有离开。
也许是这个族群受到了更高贵血统的青铜龙的命令,不放北地的贵族离开;也许他们只是觉得这只高精的味道会很不错;又或许他们围在法师塔的外围这事儿跟兰瑟完全没有关系……谁知道呢,事实就是兰瑟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两天后,以撒同去时一模一样地回来了,并在他的法师塔门口捡到了一只年轻的、落魄的、饿得头晕眼花的白精灵。
三天后,兰瑟确定了,他在见到以撒第一眼时感到的高贵、优雅、知性和沉稳都是幻觉!!!幻觉!!!
兰瑟拼命护住身上最后一块布料,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接受!!这种狗屁理由谁会接受啊——!!!要那啥啥的话你自己不会来吗你自己不是白精灵吗啊?!!!!!!!”
以撒坐在椅子上,声音没有起伏:“说完了?”
接着他动了动手指,两条锁链快速收缩,将兰瑟牢牢禁锢在墙上。
以撒想了想,撤出一条锁链,让兰瑟的右手能够自由活动,接着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兰瑟面色血红,头皮发麻地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不能罔顾我的意愿强行做这种事情!我坚决不同意!坚决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块布料轻飘飘地离开了他。
“看样子你不想自己来了。”以撒如是说。
兰瑟汗毛直竖,眼看着以撒慢慢接近自己,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接着以撒随手画了个阵,召唤出条藤蔓,刷地纠缠住小兰瑟。
以撒坐回去,好整以暇地继续看书。
兰瑟呆滞地想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