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神色之中满是犹疑,欲言又止。
邱婧拍了拍她肩膀,问道:“有话但说无妨。”
林煜依旧是颇为踌躇,支吾其言。冰洛顿时板起脸孔,寒声道:“怕什么怕,我不是站在你跟前么。”
林煜周身一颤,似是猛然醒悟,看了一眼甬道尽头,道:“弟子只怕帝女大人和邱堂主都去了冰灵天牢,李白的遗。。。哦不,身体被钟、钟堂主擅自破坏掉。”
冰洛冷笑道:“她敢!你即刻去找冰君水尊首,请她传令下去。这冰牢除了我和邱婧之外,其余人一概不得入内,否则,哪怕触犯门规,我也要将擅自闯入冰牢之人一身修为废了。”
林煜躬身行了一礼,随即苦笑道:“帝女大人,钟堂主对李白和邱堂主怀恨在心,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恐怕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撩帝女大人的虎须。”
正当此时,甬道尽头缓缓走来一人,正是四位尊首之中颇为年轻的冰君镜,却见她徐徐走上前来,脸上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道:“帝女大人只管放心去,这里有我看着,绝对出不了岔子。”
她目光一点点凝聚到邱婧身上,眼中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疑和思索。
冰洛也不禁首鼠两端起来,她在脑海之中搜刮了一圈自己能绝对信任之人,却找不到一个人。
直到此时,冰洛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当了二十五年帝女,到了紧要关头,却连一个心腹也找不出来,总觉得帝女神殿之中,上至四位尊首四位堂主,下至那两千弟子,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背地里却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思想。
冰洛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悲哀伤戚之意,心下一横,暗想邱婧肯定执意要去巫域牢的,自己若是不陪她去,她和李白都会变成亡魂。
而自己下达死命令之后,除了对李白邱婧恨入骨髓的钟清,应该也没人敢来触犯自己威压。
忽然心生一条两全其美之策来,思索已定,冰洛朝冰君镜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麻烦冰君镜尊首了。”
冰君镜脸上恢复了盈盈笑意,道:“岂敢岂敢。”
冰洛目视前方,手中白丝绢被她重新放入怀中,若无其事地道:“那我就索性再麻烦冰君镜尊首一事。”
冰君镜道:“帝女大人请讲。”
冰洛道:“钟清虽然前些日子做了错事,但她毕竟对帝女神殿忠贞不二,天地可鉴。窃以为冰君水尊首对她处置太过严厉了,所以我有个提议:让钟清随我和邱婧一同去冰灵天牢,但她只需在前四层接受磨练。若是能支撑到我和邱婧取回巫血珠,便不必革除她堂主一职,冰君镜尊首意下如何?”
冰君镜手指轻轻摩挲着嘴唇,沉吟良久,随即点了点头道:“可以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辞,去给冰君水说一说。”
冰洛笑道:“有劳了。”
邱婧望着冰君镜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身影,想起刚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要费尽气力将自己看穿一般,心中不禁发毛。
不料冰君镜走出甬道还不到半炷香功夫,突然神色惊慌地跑了回来,口中尖声叫道:“帝女大人,大、大事不好了,钟清她,她。。。。。。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