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是要收现钱的。此次老苏头看在沉渊阁的面子上把整个拉泉底下的通道都给她通行,不可不说是放弃了极大一笔利益。
夏云颔首,低声说道:&ldo;自然。&rdo;
说罢便带着乔安月还有两个小鬼匆匆离去。
在原地,老苏头见众人的身影渐消之后才从嘴巴里慢吞吞吐出剩下的两个字,&ldo;多谢。&rdo;
在丁帆所处的偏院。
这里地形偏僻,周围多是雕梁画柱的院子‐‐只是这些院子里外皆落了三指厚的灰尘。
拉泉地处西北,春秋风大,沙尘又多,只要风一吹落些尘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关键在于这里积灰实在太厚,一看就是常年疏于打理的样子。
南来北往的商人每年那么多,从来都不缺跑一趟走大运便发财的暴发户,有的就这样被主人闲置在这里早就被遗忘,更多的便是连主人都直接消失在茫茫人群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建的时候为了清幽雅静本来就远离人群,现在大片大片的荒在这里更是没什么人往这里走。光是本地人都不愿意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多待,年轻一辈即便是问到头上来了都不见得能够想起有这么片荒着的地,更何况初来乍到的北军小兵?
丁帆把暗道的封门给移开,上面落下来的积灰让他止不住地猛咳几声,好半响才适应了里面昏黑的光线。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把不知是哪位主人落在屋内的半截蜡烛点燃。
橙红色的烛光随着呼吸声飘忽不定,劣质的蜡油&ldo;滋啦&rdo;一声发出刺鼻的气味。
&ldo;事不宜迟,乌兰图雅,就在这里说吧。&rdo;
乌兰图雅是胡女的名字‐‐在方才逃难的过程中,两人已经简单的交换了一下彼此的信息。
丁帆把桌子上的浮尘一扫,掏出贴身放着的一个锦囊口袋,掸出里面的一张写满墨迹的宣纸,铺展在桌子上。
白色宣纸上的幼帝私印,鲜红如血。
夏云和乔安月正在快步朝丁帆所处的位置赶路。
&ldo;云师傅。&rdo;
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袁华忍不住出声问道。
&ldo;何事?&rdo;夏云巴不得有人能够从之前的话题上转移过去,即便过了这么久,但只要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就会觉得旁人与自己同感。即便方才的沉默没人会往这方面想,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往那边溜。
&ldo;能问你件事吗?&rdo;袁华抬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夏云,满是好奇,&ldo;之前老苏头说谢谢你当年的城外之恩是什么意思啊?&rdo;
夏云一笑,&ldo;当年老苏头在城外跑关系的时候,有次回来正逢打仗,他又不会武,能坐到这个位置全凭的是一张糊弄人的嘴皮子,我回阁的时候路过,碰上一群官兵在欺负一个老乞儿,看不顺眼便救了下来。&rdo;
&ldo;那这里受沉渊阁庇护是怎么说?&rdo;袁华刨根问底。
&ldo;……也算不上庇护吧。沉渊阁离这儿近,进出的人多了,联系也紧密了些,渐渐地便认识了,碰上个什么事儿啊总归是不愿见到老熟人吃亏的。这地方又常年打仗,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会武地拦住些兵痞,你真的以为这里能够从战乱中幸免啊?&rdo;
夏云耸了耸肩,若无其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