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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他眨眨眼。&ldo;这是为什么？&rdo;他问，不过还是改说海克利语。

波丽一副阴沉且理直气壮的神情。&ldo;拉桑德，你就是不知道留神。地球人随时随刻都在监视我们。看看你的房间，看看这儿……&rdo;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一个照明装置。&ldo;你看不见那个镜头吗？那是个摄像机。所有的房间都有摄像机。我早就看见过，这不是第一次。&rdo;

桑迪盯着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玻璃片看。&ldo;别这么看！&rdo;波丽命令道，&ldo;别让他们察觉我们已发现他们的秘密了。&rdo;

他把目光移开。&ldo;所有的房间？&rdo;他重复道。

&ldo;当然是所有的房间，而不是仅仅这一间，&rdo;她严厉地说，&ldo;你自己早该发现了。地球人随时都在观察我们，甚至睡觉的时候。现在你必须走了，一个112日内不准回来……&rdo;她顿了顿，看看手表又纠正道，&ldo;大约是地球上的85分钟，这样我就可以同清泰奇&iddot;罗单独谈话，不被偷听到。&rdo;

&ldo;为什么你们要单独谈话？为什么我要离开？&rdo;

&ldo;你必须离开，这是命令，没有任何理由。&rdo;她果决地说，&ldo;走吧，别让那个地球女人久等。&rdo;

桑迪下到旅馆大厅里，第一眼就看到了玛芝莉&iddot;达普。她精神焕发，见到她几乎让桑迪的心情好多了。他告诉她，波丽呆在房间里发无线电，她的表情也阴沉下来。&ldo;可汉姆&iddot;博伊尔想带她去见一些太空学家，他们要谈有关会议的事情。&rdo;她说。桑迪耸耸肩。&ldo;好吧，&rdo;她接着说，&ldo;我想这可以推一推。毕竟现在人人都在担心佩思。也许你愿意让我带你参观一下这座城市？&rdo;

&ldo;老是领着我参观这个，参观那个，我厌烦透了。&rdo;桑迪没好气地说。

她端详着他。&ldo;我想你今天早上起床时下错了地方。&rdo;她说。

&ldo;我懂这个比喻。你是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也许吧，原因可能是我正受到所谓&lso;文化震撼&rso;的影响。反正原因多着呢。&rdo;

她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ldo;是有可能，桑迪。那你想做什么呢？有人要见你，我想这可以推迟。&rdo;她想了一会儿，&ldo;你想去散步吗？&rdo;

&ldo;到哪儿散步？&rdo;

&ldo;你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也许就在城里转转。我车里带着你的帽子和太阳镜。&rdo;

他噘起嘴巴。&ldo;不用被那些想见我的人提问了吗？&rdo;他同她讲条件。玛芝莉笑了。

&ldo;桑迪，亲爱的，&rdo;她说，&ldo;就我们两个。我不能保证我不会问你问题。不过，你想不想回答，完全由你决定。&rdo;

&ldo;真的？&rdo;他问，对这个提议感到惊讶。&ldo;那好，我想起码可以试试。&rdo;这时他才想起问：&ldo;&lso;佩思&rso;是什么？&rdo;

他们沿着哈德森市的街道闲逛，在玛芝莉的提醒下，桑迪想起佩思是澳大利亚的一座城市。人们担心它是因为有一块重达150吨的巨型太空垃圾将要脱离自己的轨道，它的飞行轨道刚好经过澳大利亚佩思市上空。而它脱离轨道的时间不能十分精确地预测出来，因此澳大利亚的人们变得惶恐不安。其他地方的人们也跟着不安起来。

他们到达了一个小公园，公园俯瞰着不断上涨的哈德森河和海湾。&ldo;我想，我也很&lso;不安&rso;。&rdo;桑迪说，

玛芝莉安慰他：&ldo;你会克服的。这个地方好就好在它能让人忘掉烦恼，看着这大片绵延的水面能让人神经放松。&rdo;

&ldo;是吗？&rdo;他思忖着她的话，发现她说的不错，他确实感到放松多了。他用手指着远处横跨水面的一片建筑物轮廓，&ldo;纽约市就在那儿吗？&rdo;

&ldo;那是纽约市仅存的部分，&rdo;她说，&ldo;你可以看见很多地方都淹没了。海平面开始上升时，人们试图在全城筑堤防护，可只抵挡了一阵子，后来暴风雨卷起的海浪一下子就冲过了堤坝。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去那儿瞧瞧。&rdo;

&ldo;现在？&rdo;他吃惊地问。

&ldo;什么时候都行。&rdo;她允诺。

他想起波丽要与清泰奇&iddot;罗联系的事情。&ldo;这会儿不去了。&rdo;

他说，连忙看看手表，发现才过了半小时，便松了口气。他倚着防护矮墙向下凝望。水面上，一些小船无声无息地随波上下漂移，正下方是一长溜沙滩，衣着暴露的人们在水边或坐或躺，有的在水里扑腾着。&ldo;下面那些人在干什么？&rdo;

她朝栏杆下望了望。&ldo;在游泳，&rdo;她说，&ldo;你想试试吗？&rdo;

&ldo;我？&rdo;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扭头向下望着水里的人们。

&ldo;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游泳，&rdo;他但白道，&ldo;我从未游过。&rdo;

&ldo;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rdo;玛芝莉劝慰他，&ldo;我想你一定没有游泳衣吧，买一件很方便的。&rdo;

&ldo;现在不了。&rdo;他敷衍道。他环顾了一圈下面宁静的海滩景色和纽约老城的远景。&ldo;也许午饭后吧，&rdo;他说，&ldo;我有点事要回旅馆去办，我们回去吧。&rdo;

&ldo;好的。&rdo;玛芝莉说。他们转身正要离去，一个戴着眼镜和太阳帽，穿运动短裤的年轻女人走近他们，向桑迪递过去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