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许飞燕会骂他又发神经,然后隔着玻璃作势打他两下,谁知许飞燕表情严肃,身上的衣服却一件接一件落了地。
浴室里水雾氤氲,雷伍透着淋浴间玻璃上的水珠子看着她,水珠下滑,他渐黯的视线也随之往下。
吸顶灯的光是鲜奶一样的颜色,浇在她逶迤肩头,漫过了雪山红莓,往浅滩往秘境淌去,最后落在了小巧圆润的脚趾上,竟洇出淡淡的粉,再往回看,膝盖弯弯和脸颊都染上了迷人胭脂粉。
浴巾抛回毛巾架上,雷伍拉开玻璃门,把走进来的人儿揽到身前,低沉的笑声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谁惹你生气了?”
许飞燕闷闷地“唔”了一声就吻了上去,双手也主动去蹭他。
很快就握不住了,掌心肉都被烫得酥软。
潮湿的脚印从浴室延续到床边,印子杂乱无章,两人的动作也是,怎么野怎么来,好像一声声春雷把在骨头里血液里冬眠了许久的小虫子都炸出来了。
面如桃花红,声似黄莺啼,春雨淅沥沥,木床吱呀呀。
听得那些惊蛰日从土中爬出来的百虫脸红心跳,咕唧咕唧又钻进湿土中。
狂野过后是身心舒畅的疲倦,许飞燕眯眼睡了过去,雷伍一直让她枕着自己手臂,即便屋外下着雨,他也不觉得家中天花板有“漏水”了,左胸口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温暖干燥,惬意舒心。
估计过了十来分钟,许飞燕动了动,雷伍看看时间,唤醒她:“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上去你再继续睡?”
许飞燕还没在他家留宿过,许母和朵朵就住在楼上雷伍也没好意思开口留她下来。
许飞燕摇摇头,嗓子沙哑:“我今晚不上去了。”
雷伍眼睛渐渐亮起,像藏了一颗两颗星星:“哦?小朋友在外留宿跟妈妈说了吗?”
“说了。”许飞燕不客气地掐他一把,在他结实小腹上数着有没有少块了,毕竟雷伍胃口真的很好:“抱我去洗洗啊,流了一身汗臭死了……”
黄鼠狼进了浴室就现了原形,尾巴又一次翘得老高,大肥肉都来到嘴边了没有不吃的道理。
许飞燕被他折腾得可怜兮兮,倒是还记得今晚要做的事,她拍着雷伍的头:“你、你你先起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雷伍不管,天大的事也没有取悦她重要,非搅出个水花四溅才放过她。
许飞燕摁开手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正奇妈后来又发了两三条语音过来,大意就是让她别太往心上去。
她把手机往后递给雷伍,闷声道:“他们还真是不客气,快要把你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雷伍双手正忙着拿浴巾给她擦干头发,没接手机:“你念给我听。”
“我不要,有些话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