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吴县城南十里处,有一处大营,离老远,就有阵阵的喊杀声传出,气势雄浑,虎虎生威。正是朱然在训练着手下的车下虎士士卒。
虽然朱然对孙翊训练十日,征战五日的作战计划很不看好,但自古“将令不可违”的传统深入人心,更何况朱然长期在孙策手下为将,军纪很是严明。
大营外,一行两骑在几个护卫的追随下驻足,感受着大营内将士们训练的氛围。
孙翊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雄壮的喊杀声,陆逊更是第一次接触军队,两人不由得都是心旌荡漾,对视了一眼,就好像全然明白了彼此的心思一样,相视一笑。
在大营前下马,通报过后,孙翊和陆逊并行而入,绕过一个转角,便是一个巨大的校场。
校场内有大约五百多士卒,所有人皆上身**,肉体上的汗水在眼光的照射下显得铮铮发亮。
其间配着长剑,一身戎甲的将领,正是孙翊任命的车下虎士都尉朱然。
远远望去,朱然已是一脸热汗,然而他显然有极强的军人素质,身披厚重的盔甲却坦然自若,刚毅的脸上展露着肃杀的神色,光是这威风凛凛的气场,就足以震慑住在场的八百多士卒。
随着朱然的一声声高亢的口号,士兵们手里的兵器,或长矛、或大刀、或大戟,都被狠狠的刺出,就好像身前不是空气,而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气势很凶。
一个小校赶忙上前汇报,朱然回头,这才知道原来是三将军亲自过来,赶紧让副手继续指挥大家训练,自己则大步向着孙翊这边行来。
“三将军亲往,朱然军务正紧,未能远迎,还望恕罪!”朱然双手抱歉,欠身一揖。
孙翊哈哈大笑,连忙上前搀扶:“军营之内,将令为准,义封无需多礼。”
朱然知道孙翊这人虽然有些自大、自恋,但为人亲善友好,倒是不假,也就不再坚持,挺直了腰板,回身指着校场上的士卒,得意的说:“三将军,训练两日,看这军容齐整否?”
孙翊不动声色的道:“勉强吧。”
勉强?
朱然险些脚下一软直接摔倒,这样雄壮的军威,这么磅礴的气势,竟然只是勉强?这个三将军,口气真是太大了!
不过朱然对孙翊的自大已经有所了解,又碍于对方的地位,不好多做计较,忽然发现孙翊身边还站着一位长袍加冠的俊秀后生,身子单薄的好像弱不禁风,不禁笑着调侃道:“小子,被我军肃容吓坏了吧?”
毫无疑问,这人正是陆逊。
听到朱然这话,陆逊忍不住一撇嘴,满是不屑的道:“花拳绣腿的花架子而已,也就有自己吓唬自己的本事!”
孙翊忍不住抿嘴,朱然却险些气昏了过去。
这个三将军,难不成他身边的人都这样狂妄自大?
朱然忍不住对陆逊怒目而视,眼睛里就好像有两道火苗在熊熊燃起,一种勃然肃杀的气场瞬间笼罩了陆逊。
几个亲兵被朱然的气场吓了一跳,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连孙翊都好像感受到了朱然身上所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江东的一代名将,果然名不虚传!
朱然是《三国演义》中严重被弱化的人物,他是东吴军中仅次于陆逊的二号人物,能力非凡。
然而,二号人物终究是二号人物,一号大哥陆逊显然不吃这一套。
别看陆逊身板单薄,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普通文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他有一颗比武将还要强大的心脏,面对朱然的威吓,陆逊嘴角又是一勾,脸上写满的尽是讥诮:“朱将军难道就只有瞪眼睛唬人的本事?”
“咳咳!”孙翊忍不住,险些笑喷出来,赶紧咳嗦掩饰。
朱然却已经被激的面红耳赤,若不是看在这家伙和孙翊亲近模样,一对铁拳早就往陆逊脸上去抡了。
“小子,你别跟我扯口舌之利,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书生舞文弄墨的地方!”朱然恶狠狠的道。
陆逊晒然一笑:“呵呵,莫非朱将军以为这行军布阵就是打架斗勇?孙武一代文人,却可以三万士卒破六十万楚军,孙膑双脚已废,却可大破无敌于天下的魏武卒。朱将军,莫非你不知上兵伐谋的道理?”
朱然顿时哑然,就好像喉咙里塞了一个鸡蛋似的,抖个不停,颤个不止。
孙翊见两人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赶紧大笑两声,摆摆手道:“好啦,伯言在与你说笑呢,切莫往心里去。”
朱然冷哼一声,不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逊,怔怔失声:“伯言?你是陆家的家主陆伯言?”
陆逊微微一笑:“在下正是陆逊。”
朱然再是一愣,然后便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吴郡四公子之首的陆伯言,难怪有如此才学,在下朱然,失敬失敬!方才多有失礼,还望陆兄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