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怕是气得人家从病魔手下强撑过来的时间也快全数交还了吧!&rdo;
没答应也没什么可意外,毕竟是那般执拗的人。
徐鸢把熬好的汤盛出来端去了餐桌,等回来时见蔚蓝还在为那句话盯着油锅发愣,便将她拉到一旁自己炒起才来,&ldo;又暗自忏悔做了坏人,害她差点驾鹤西去?&rdo;
徐鸢见她沉默也知十有八九和自己想得一样,遂边炒菜边宽慰她:&ldo;蔚蓝,只要是关于韩一的事,你总是感性多过理智。就拿他母亲的事来说,当初是她害你流产不能怀孕在先,不说早已病入膏肓哪怕现在她立马去了,那也不关你任何事,钻牛角尖更没必要!&rdo;
&ldo;阿鸢,我只是想着冤冤相报何时了。&rdo;她不是上帝不能宽恕任何人,她也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人,可她却没办法让自己做个无心坏人,&ldo;彼此怨恨着直到生命尽头,那是最痛苦折磨人的事,我不想自己活成那样!&rdo;
不原谅,但是可以选择遗忘,就当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关掉火,徐鸢抱着蔚蓝用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ldo;好啦,今天是你和他大喜的日子,开心是重要,那个人有儿子陪着也算团圆过了节,我们不提她了成吗?&rdo;
蔚蓝轻声应了句:&ldo;好,我们元宵节快乐。&rdo;
年过完,旧的已去新的也该开始!
吃完饭徐鸢待到快十一点才被白廷议带回了家,屋子里空落落在热闹过后更显冷清。
韩一从医院出来后就没再联系过她,蔚蓝想着该主动一次,拿起电话还未解锁就见他打了过来。
&ldo;蔚蓝,睡了吗?&rdo;
&ldo;还没有。&rdo;
韩一站在医院空旷走廊上望向漆黑窗外,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
晚上九点,母亲的主治医生单独叫住他去办公室,说许是这几天了让他和家里人做好心理准备。
谁会在生离死别上做足准备,韩一不知道别人能不能但他做不了。经历的事情再多无非也只是在决断那刻镇定自若,可是对家人感情这事上毫无帮助。
百转情绪交织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捋顺消散,最后竟也如往常样的语气和她聊天说话:&ldo;今晚很抱歉,没能陪你。&rdo;
&ldo;没关系,毕竟我收到了你的新婚礼物!&rdo;
&ldo;礼物?&rdo;
蔚蓝本想让韩一猜猜,又想着时间已晚,就算聪明如他,猜完怕也是第二天,&ldo;房间里的照片,谢谢你留下它们。&rdo;
电话那头,韩一深吸口气后缓缓说:&ldo;是我该谢谢你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