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
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
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
“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
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
“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
裴崇远笑了出来。
“哟,还挺狠。”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
“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
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
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
第30章金丝雀
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
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
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
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
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
“……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
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