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禾院,新房。
一身凤穿牡丹大红嫁衣的齐婉蓉头盖喜鹊登梅的红盖头,静静的坐在喜床上。
如果细看的话,能够发现她纤长白皙的玉手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突然,她听到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变得更紧张了。
她忍了又忍,悄悄的略带紧张的问身边的喜娘,“什么动静?”
喜娘显然也听见了对面小窗棂外的动静,自然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淘气想听房,提前在这等着了。
喜娘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哪家的公子,她却都是得罪不起的,再说这事儿新郎官儿能赶人,她却是不行的。
只能暗自嘀咕,这家怎么还在那个位置开了个窗棂,难道专门用来听房用的?
微一沉思,喜娘便笑着道,“新娘子放心,没什么事儿,应该是几个路过的丫鬟仆从。”
齐婉蓉等了一会儿果然再也没有动静儿了,略微安心。
喜娘知道齐婉蓉从一早起来没吃什么东西,而且坐了这么久肯定是累了,就轻轻的安抚道,“新娘子再稍等片刻,看时辰新郎官就差不多该来了。”
“嗯!”齐婉蓉听了红盖头底下脸颊微红,轻轻地应了一声。
果然过了片刻,就听门外又有动静传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是新郎官来了。
新房门外,一群人笑笑闹闹的走了过来。
一身红底金纹喜袍的钱裴熹素来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他被众人簇拥着慢慢走到门口,仔细看去脚步有些许的虚浮,看来是被灌了不少酒。
倏地,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他此时脸上却挂着满满的笑容,眼里闪烁着期盼与欣喜的光芒。转身朝身后几人拱了拱手诚恳的道谢,“此次多谢世子爷和长平侯了,要不肯定得被灌趴下了。”
可不是吗!
程链瑜和长平侯这两座门神往新郎官身边一杵,很多想来跟他喝酒的都吓跑了。
至于钱裴熹怎么那么大的脸面,能请动这两尊大佛,还是媛娘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嘱咐程链瑜看着钱裴熹点儿,别让他喝太多,耽搁了‘正事儿’!
程链瑜觉得长平侯是钱府的准女婿,再加上他的冷脸比自己好使多了。就抓了他的包。
程链瑜脸上难得露出个笑容,“不用客气,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大舅哥!”
长平侯虽然没有说话。却眼睛看着钱裴熹,点了点头。
钱裴熹虽然喝了不少,却也没有真醉,见长平侯和世子爷都没朝他摆架子,脸上的喜意更盛。
有人问了。长平侯那张面瘫脸还不算摆架子吗?
钱裴熹肯定会‘哧’你,人家长得就是那样儿,如果长平侯要是跟谁摆架子,连个眼神都欠奉。
钱裴熹又朝站在一边的几个同窗拱手道谢。
又转头笑着吩咐钱裴钦四人,“麻烦三弟、四弟、五弟、六弟照顾帮我照顾一下两位妹夫和我这些同窗。”
钱裴钦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大哥,拍了拍胸膛保证道:“放心吧。大哥,我们几个肯定照顾好!”
钱裴熹点了点头,转身推门抬脚走近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