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竹低低的嗯了句,挎着包转身便走了。
一直到回了家,温语竹才得以喘息,她像是快要窒息的人,连续喝了好几口冰水,冲过喉咙的那一刻,她才感到有些舒服,像是灵魂回了躯壳,她瘫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水晶灯一直发呆。
这个呆发的有点久,连什么时候,顾寒回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手挽着西装,领带端正的系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就站在沙发的另一头眸光低垂的看着她,眼底的神情辨别不出情绪,低低的喊了她一句,“语竹”
温语竹在睡梦中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后,她才彻底的回神,她从沙发上起来,拿着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时间为晚上九点四十分,她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顾寒喉结滚动,将西装随手扔在了单人沙发上,然后顺势坐在了温语竹躺着的那个沙发上,只是她的腿长,到了沙发尾巴,他只能沾着一点点位置坐着,但尽管如此,他也没不悦,而是低声道:“想你了,所以回来的早了点。”
温语竹觉得顾寒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感,可能也是她睡得迷糊的原因,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她低声道:“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想我了?”
温语竹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倒是顾寒听见了,喉结滚动好几下,沉吟半晌后,倏地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不用想你,除非哪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才可以想你,是不是?”
温语竹的话里根本没有这层意思,她蹙眉,强迫自己抬起有些困倦的眼皮,无力道:“顾寒,你到底在说什么?”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顾寒低低的呵笑了声,“没什么,你当我喝醉了胡言乱语算了,语竹,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温语竹察觉到了顾寒低沉的情绪,旋即,也没有追问,顺着他道:“你问。”
顾寒看着茶几上的一束干花出神,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微微松开了自己的领带,第一个衬衫的扣子也随之解开,被封锁住的尖尖的喉结顿时映入眼帘。
下一瞬,在温语竹还没回过神来的那一刻,顾寒的手臂就撑在她的两侧,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抵在他地心口处,不解道:“顾寒?”
顾寒睨了她抵在他心口处的手一眼,旋即闭了闭眼,像是在做自我挣扎,沉吟半晌后,他依旧没有睁开眼,喉结滚动,开了口问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离开我的打算?”
温语竹心一下一下的往下沉,砰砰砰的跳,她想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她不敢,她怕一个不小心,顾寒和祁远两边都会崩溃掉,这样一来,三个人都会受到伤害,或许还不止
温语竹许久没回话,顾寒闭着的眼眸顿时睁开,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哑声道:“回答我。”
他的样子和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相差甚远,让温语竹不免有些实话说不出口,她咬唇,低声道:“没有。”
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她自己都不信。
可顾寒却相信,他单手扣住温语竹的脑袋,头蓦然凑近她,却没有吻她,呼吸喷洒在脸上,他身上一点点酒味都没,有的只是像一直在外面行走的人才有的寒气,没等温语竹多想,他又道:“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凑得很近,他的呼吸盆洒在她的脸上,她有些红了脸颊,低声道:“什么问题?”
“这几年里,”他顿了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道:“这几年里,你有爱过别人么?哪怕一个。”
温语竹没有打算说谎,更何况在感情上的事情上,她向来很坦荡,该如何就是如何,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喜欢就是没有,她不屑撒这个谎言,更没必要去撒。
“没有,”温语竹低声道:“从来没有。”
也不知道顾寒听进去了没有,总之,他一言不发的开始堵住了她的唇,霸道又强硬,温语竹能察觉到他的心急,前几日的前戏都没有耐心做,他只顾着自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
今天晚上的顾寒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嘴里一直说着一些爱她的话,温语竹喉咙都嘶哑了,他也不愿意放过她。
待温语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接近下午了。
她强忍着腰酸的感觉翻身下了床,手机抓在手上,她解锁进去一看,里面有顾寒发来的信息,时间是早上的九点钟。
——【记得你昨晚说的,永远都要记得。】
温语竹联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心忽然像是明镜一般
——顾寒知道了!甚至已经知道了祁远的存在!
顾寒的脾气现在是怎么样的温语竹不清楚,但是他以前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也就是她才能让他忍气吞声退让几分,旁人都是瞧着就绕道走的。
祁远狠,而顾寒现在的脾气温语竹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他内敛,但是手段也不见温柔。
她怕两败俱伤,到时候,便宜的还是温亮正和沈城金这两个老东西
她如今能做的,只能顺着祁远,因为祁远没有什么顾虑,他可以拿命来搏,顾寒不行。
他有公司,她不清楚他的母亲是否还在,但是如若还在,那就是更加不能冒险的
温语竹想到这,翻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