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犯贱。
一丝情愫微微在空气中抽出,伸展,结成细丝,慢慢地飘在阳光中泛出银白色的光。
也许,我,并不只是信任你,并不只是有点……喜欢……你。
……从刚刚开始起。
陆颖对念慈观的熟悉不在谪阳之下,也知道谪阳不耐烦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便自己带着几人步行游览念慈观的风景,告诉她们这里都有些什么花糙,什么季节最好看,湖里哪里可以坐小船,哪里的鱼最多……
大家都兴致勃勃,唯有许璞跟着走了几处,便渐渐落在人后。
沈ju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什么也没说。
其他人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觉。
等又过了几处景点,陆颖才发现许璞没有跟上来。
沈ju笑道:&ldo;总归是在这观里,难道还会走丢不成。也许是寻地小解去了,一会就跟上来了。再不成我们原路返回的时候来找她便是。&rdo;
许璞离开后,便原路返回,径直去闯刚刚被哑小厮拦住的院落。
哑小厮果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住去路。
&ldo;我想求见郡卿,烦请通报。&rdo;许璞道。
哑小厮作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进去了。
&ldo;不知道你找我有何事?&rdo;谪阳正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些意外这位被陆颖极为推崇的绝顶聪明的同窗居然会单独来见他,一时猜不出她的来意。
许璞又打量了谪阳一番,心里赞叹一声,但从外表和气质来看,她几乎也找不出一丝缺点,但是对于后来旁敲侧击打听到谪阳如何使动山长愿意为两人操心婚约一事的她,始终对于这个城府颇深的少年心存警惕。
陆颖不是轻信之人,但她一旦将你认作自己人,便甚少设防。以至以她的聪颖机灵在她们几个好友面前也时不时要吃瘪。但对于这种好友间的&ldo;算计&rdo;,只是独属她们的之间朋友的一种情趣。但若其他人也要这么算计陆颖,许璞绝不会漠视。
陆颖与这平南郡卿四年交情,自然更加不会去思量他会给自己下什么套子,然而五人却与这平南郡卿没有什么交情,自然少不了要寻机会试探一翻。
许璞眼光毒辣,看人辨色极准,是六人中公认的七窍心。即便事前没有商定,许璞自己也清楚,其他四个好友都指望她能借机探探这赵谪阳的目的。
&ldo;今日有缘拜会郡卿,寒光极感荣幸。但是心中仍有一惑,望郡卿能解开?&rdo;许璞毕恭毕敬的说。
谪阳并未将这位花山书院的大才子放在眼中,只淡淡道:&ldo;你且说。&rdo;
许璞直截了当:&ldo;敢问,郡卿何以看上陆颖?&rdo;
谪阳扬起眉梢,略有些诧异,抬眼打量了她一番:&ldo;你既疑心,想必事先已经将事情前后打探清楚,为何又来问我?&rdo;
许璞此刻距离谪阳不过一臂半,是主客之间应该维持的标准距离。但比以前庭院之中坐谈之时距离更近许多,是以谪阳的面貌看得更加清晰,连睫毛都根根分明。此刻谪阳虽然并未言笑,但诧异之下,眉眼微动,艳色不经意间绽露,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然而这一瞬间,就够了。
许璞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异样,思维一下子乱了起来。
眼前这个赵谪阳‐‐
她慌乱地退了一步,想赶走这股不知道为何突然躁动的混乱。
谪阳见许璞默不作声,料定她不会相信自己,心里有些不屑:&ldo;许璞,你特意来问我对陆颖的情意是否真挚,无非是担心我对她有所图。站在陆颖的角度,我很感激她能有你这样为她着想的朋友。&rdo;
&ldo;诚然,那天我有心设计陆颖夜宿念慈观不假,因为我已经认定她是我这辈子的女人。我与陆颖现在世俗身份差距不小,如果不使些小手段,如何能让你们李山长为我和陆颖的婚事奔走,又如何逼我母亲低头?现在还只是开头,以后也许还得用上其他招数……&rdo;
谪阳心道:后世的电视上多的是办法。了不起把陆颖打包私奔,再或者干脆偷偷种个小萝卜头出来奉子成婚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