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中,段鸿伯已经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蒋参军和苏参军是复审,而萧府尹作为被告人的家属为旁听,在一阵‘威武’声中,这起轰动扬州城的案子开审了。
凌筱筱耐不住好奇,换了男装,易容后来看起了这大唐公审。
“传被告萧志恒。”段刺史惊堂木一拍,唤起了本案被告。
萧志恒穿着囚衣被衙役带上了堂,跪下后看着父亲也在便有了底气,目光坚毅的看向段鸿伯。
“昨日申时,你是否与沈健当街起了冲突,将他重伤致死?”段鸿伯,看着供词,抛出第一个问题,他也不相信萧志恒是故意杀人,应该是误杀。
“回大人,在下确实同沈健起了冲突,不过是他先挑衅于我,酒楼里的人都可以作证,而且我没有将其重伤,我们二人的力度都差不多,应该都是皮外伤,而且我也是回府后才知道他的死讯的,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当场身亡。”萧志恒冷静的解释道,这些都是昨天晚上父亲派人来教他说的,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本就没有杀人,所以说起话了有板有眼,完全不心虚。
段鸿伯微微点头,他也发现了其中的漏洞,萧志恒不认罪在他的意料之内,接着他又朗声传唤了仵作,“仵作,将你的验尸结果说出来。”
“回大人,死者沈健,男,十八岁,脸上,手臂上有大面积淤青,是与人厮打照成,但重要部位却没有明显伤痕,所以小人猜测真正死因应是猝死。”仵作躬身站在堂下,将昨晚的验尸结果清晰的说了出来,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内伤,但这次案件的被告是萧府尹的儿子,他不敢马虎,又重新仔细的检验了一边,发现沈健竟不是因外力而亡。
猝死?衙门外听审的百姓和凌筱筱脑中都冒出疑问。是真的意外身亡?还是官官相护?
段鸿伯也没有单纯听信仵作的说法,又传召了当日的第一证人沈复,“我看了你的供词,只详细交代了动手的经过和沈健突然死亡的信息,那你可知沈健为何挑衅萧志恒?而且不止一次,还有你们之前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沈复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所以不用下跪,躬身后便朗声道:“回大人,学生的大哥与萧公子的冲突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人因为选举花魁的事意见不同。所以有了矛盾。这两年大小矛盾不段,吵架打架也是经常有的,至于大哥上午去了哪里学生就不清楚了,前天大哥一晚没有回去。学生担心不已所以昨天才去寻找的,大哥不想那么早回府,我们才去了酒楼,学生想大哥身边的家丁应该是清楚的。”
沈复看着萧府尹和萧志恒都在堂上,所以很有眼力的没提素心出力,其实别看他表面平静,他的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前天他接到一个小乞丐传的纸条,上面写了知道他和蒋欣的秘密。但对方无意说出去,只要求他帮忙加深萧志恒和沈健的矛盾,他是在沈健面前说了一些挑拨的话,却没想到沈健就这么死了。
段鸿伯挥手,让沈复下去了。又传唤了沈健的贴身家丁和小厮,严肃的问道:“你们二人将沈健前天到昨天身亡前的事都一一道来,不许有所隐瞒。”
“这。。。”听了段鸿伯的问话,两人的眼神突然望向沈老爷,都不敢继续说下去。
沈老爷心一惊,难道他们有秘密瞒着自己,他刚想说话却被惊堂木的声音给止住了,“难道是你们二人合谋害死了沈健?再不说来,大刑伺候。”段鸿伯见案情有突破怎肯让他们隐瞒,吓唬的说道。
“大人。。。大人我们说。。。我们家公子他。。。他。。。他前日是在一个寡居女子家过的夜。。。其他事我们真的就不知道了。”两人说完扣着头不敢起身,心想这回府差事怕是不会再有了,弄不好就会被发卖了。
“哈哈,难道是风流死的?”“啊,这沈健也不是什么好人。”
“死了活该。。。”堂外百姓听后议论纷纷,但大多是相信了仵作的说法,是猝死,就连凌筱筱也微微点头,那个沈健她看到过,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弄不好就是肾衰竭或者被仙人跳了。
“肃静。”段鸿伯惊堂木一拍,又是一阵威武声,待无人说话后他才问向两位复审“你们怎么看?”
蒋参军和苏参军被点名,都不敢马虎,一同起身,互看了一眼道:“下官认为,被告萧志恒只有斗殴罪,按律杖责二十,重伤杀人罪并不成立。”
沈老爷此时觉得自己丢面子了,而且他也不敢肯定儿子是否有隐疾,便站在堂上一言不发。
“被告萧志恒斗殴伤及死者,杖责二十,由于死者沈健是猝死,萧志恒杀人罪名不成立,当堂释放。”段刺史知道此案不易久拖,而起的确无证据是他杀,所以同复审达成一致都便宣布了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