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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ldo;哪里是我……贪嘴。&rdo;芷清的脸更红了，火光中仿佛能滴出汁来的石榴籽，虽然明知李章是在逗自己，仍是认真地反驳道：&ldo;芷清也只吃过一回，是和娘分着吃的。就一直……记着了。&rdo;

李章见自己无端端地又挑起了芷清的伤心事，懊悔不已，连忙道歉：&ldo;是我不好，妹妹别难过。&rdo;

芷清低头喂着孩子，轻轻地说：&ldo;芷清没有难过。娘现在，一定和爹爹一起笑着。我很欢喜。&rdo;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李章，眼睛晶晶地亮着，果然是全无悲苦之色。

李章哑然，心却安定了起来，起身坐到芷清身边，将手中烤好的饼子递给她，说：&ldo;他一下也不能吃太多，你先趁热吃。&rdo;

芷清偏身让开：&ldo;你先吃！真的很好吃！&rdo;

李章无奈，取下烫手的饼子，咬了一口，烫得直呵气，却真心赞道：&ldo;好香！&rdo;

芷清得意了起来，看看孩子吃得差不多了，停了手，刚想放到地铺上，孩子半昏半醒地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裳，她就又抱回了怀里。

李章把另一块饼子递到她的口边：&ldo;快醒了吧？&rdo;

&ldo;嗯。&rdo;芷清含糊地应着，专心咀嚼。

&ldo;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事……&rdo;

芷清低头看了孩子一眼：&ldo;还是……不要记得的好。&rdo;

她又想起那座死寂的苗寨，心头满是寒彻的惊恐，再想到小姐妹花朵一般的美丽已杳沉在那空寂里，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难过。

李章一直沉默着，低头拨弄着树枝，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芷清不安地轻唤了他一声：&ldo;哥哥？&rdo;

李章抬头，看着有些担心的芷清，略有些迟疑地说：&ldo;我……也许可以查清东平寨的事。&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李章慢慢下了决心，不想瞒着芷清，干脆把话说得明白：&ldo;出去查探情况的时候，我发现以前的一些东西未有变动，我可以利用他们去查。只是，也许因此，我的假死，就瞒不住了。&rdo;

芷清听罢，脸色又变了几分，声音有些不稳地问：&ldo;哥哥是说，他……会来找你？&rdo;

李章蹙紧眉，想起司马逸没有半点回转余地的霸道，苦笑道：&ldo;可能吧。&rdo;

芷清屏住了呼吸，良久，慢慢镇定了下来，看着李章认真地说：&ldo;哥哥已经想好了吧？那么，芷清也不怕跟着哥哥过到处逃亡的日子！&rdo;

李章定定地看着她，缓缓绽开一个了然安定的笑容：&ldo;好。我们同生共死，决不分开！&rdo;

芷清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久，在宁州活动的暗卫接到了暗查东平寨的指示，因命令的制式规格毫无异样而被彻底执行了下去。很快，宁州都尉以查剿土匪为由屠寨的行动就被查了个明白，相关的人证，东平寨虽然无一活口，参与的兵士却没被灭口，暗地里收买一二，已足够构成证据。李章看罢，继续要求暗卫彻查宁州的均田制执行情况，同时将所查实的情报以最高规格向京中传去。

暗卫的这套情报体系是靳白的呕心之作，各州郡都有各自的网络，网络中又分层管理，最低层的，也许就是市井中某个用钱买消息的人，高层的才是经过暗卫训练所训练过的暗卫，同样也分了级别，所搜集的情况俱由主理做初步的筛选归纳后，报入京城汇总。

李章当初协理暗卫时，做的便是最后的汇总整理，因当时的特殊情况，连带接管了京城的暗卫网，对暗卫的这套体系已是非常熟悉，且有着调用的最高权限，知道如何安排人员，如何查找重点，如何分析情报以及情报上报的等级制度，自然也就知道最高规格的情报能立即送到靳白手中‐‐他还不知道靳白已被司马逸罢了官，目前仅由白杉主理，穆严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