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病房门被敲响,裴燿的秘书每天卡着点过来,将餐盒和装中药的小盅放在桌上。
“余少爷,”秘书说,“今天的中药里换了几味药,可能会更苦一点,裴总让我给您带了一份糖。”
红色的包装,上面印着喜字,一看就是从婚礼现场拿过来的。
秘书又说:“裴总今天很忙,不太有时间看手机,他让我转告您,有事微信留言就好,他空下来会回复。”
余安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好,辛苦你了。”
秘书每天都来,一日三餐顿顿都送,他从不做过多停留,交代完裴总吩咐的之后,提着装早餐的饭盒和中药离开。
余安解开喜糖包装,在里面挑选一阵,选了一个水果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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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燿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坐在车里喝水,领带扯开不知道被扔在哪儿了,衬衫扣子也解开两颗,喉结随着吞咽滚动。
婚礼办了一天,他身为新郎的哥哥自然要处理很多事,二位新人忙着洞房花烛,晚宴看过烟花后就装醉离开,弟媳还好,没有人会为难oga,他这个弟弟的演技不怎么样,明晃晃的装醉,扔下一堆宾客自然是他这个当哥的善后。
今天裴燿喝了太多酒,此刻脑袋昏沉沉,太阳穴也有些沉闷。
司机坐在驾驶位问道:“裴总,现在回家吗?”
裴燿没回答,而是拿出私人手机打开微信。
忙了一天此刻才有时间看手机,一堆留言,一一下拉,余安的对话框被挤到最下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消息进来。
裴燿点进去,他们的对话停在前天,他在加班空档问余安腺体有没有不舒服,他实在太忙去医院比较少,还是每周固定去三次。
余安回复得很简短:【有一点】
因为这三个字,裴燿离开公司去给自己的oga提供信息素。
当时已经凌晨两点过,余安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他在床边看了自己近二十分钟,待信息素充满房间后又无声离去,回公司加班。
之后就是弟弟的婚礼,明明让秘书带了话,对话框依旧安安静静的。
是真的没话说,还是闹情绪?
裴燿关掉手机,按了按眉心,吩咐司机:“去医院。”
病房并非漆黑一片,在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成了夜色中唯一的光点,缱绻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