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怔愣不已,眼睁睁的看着列为董事一个一个走出门,心里愈发焦急,她错愕地看向主席座,而凌衍森已经朝她走过来,蹙起的眉间戾气深重,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更是震慑人,“你应当事先和我通个气的!这么长的时间,你闭口不言,却直接在股东大会上提出来,怎么,你成心挑衅我?”
“不敢!我只知道,若事先向你提出,你必定一口否决。那段氏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清妩气急。
“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横冲直撞,自乱阵脚,萧以翔若看到你这副蠢样,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笑呢!你的这项提议,显得很没水准,仓促,硬拼,不顾后果!”一谈到商业,凌衍森变得正经起来,精致的五官绷得铁紧,目光锐利,理性,更多的是冷静。
他想起林文才报告的那日下午她的行踪,目光一深,盯着她,似笑非笑,别有深意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看你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莫非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了我一声yes或者no上?那你未免太单纯,在我眼里,商业就是商业,它和人情世故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要想赢,就只能对事,权衡利弊,不能看人,牵扯到私情。”
清妩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气梗梗,“你的意思是我在牵扯私情?我段清妩虽然没有凌总您聪明,但是非黑白还分得清!”
凌衍森扫她一眼,清冽的目光落进她闪过一丝彷徨的眼里,轻蔑地笑了笑,“你自己清楚。如果对手不是萧以翔,换做一个不认识的人,你断不会如此慌乱。在这场仗里,你迫不及待想要赢了他以证明些什么,但我告诉你,欲速则不达!”
清妩僵住,半天无法反驳,是的,她做梦都想赢了萧以翔,一雪前耻,那样,她对段氏的愧疚就能减少一点。
“总之,想要获得我这个最大股东的支持,请你务必整理出一份详尽的,能够说服我的方案。”凌衍森深深地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完,他转身就走。
清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她所听到的,看着他伟岸不羁的背影,她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他竟然没反对!
“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折服的!”她咧嘴,冲他大喊。
走远的凌衍森翘了翘唇,目光一下子暗了起来,其实不管方案如何,他最终都会答应。他想要的从来都很明确,花上几千万买下她的信任,断了她的怀疑。如萧以翔所说,这就是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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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以翔打开车里的迷你冰柜,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浅斟慢酌着,悠闲地目光往往后视镜里扫了扫,眼尾处对起细细的纹路,吩咐司机,“放慢速度,开这么快后面的车怎么跟得上呢?”
副驾驶座的助手一脸忧色,“萧总,您的意思是有人跟踪我们?”
萧以翔莞尔,醇和的眉目荡漾着车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他放下高脚杯,长腿分开,似乎是伸了个懒腰,“我就是想让他们跟紧点,不然就不好玩了。”
助手不解其意,但却并不多问,转而说道,“萧总,与richardmorrishunt先生的午餐定在哪一家?我打听了一下,这位先生似乎久居法国,不如我们选一家地道的法国餐厅?”
“再地道能地道过法国本土的餐厅吗?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得让他尝尝我们传统的佳肴美味,这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就选那家食客流量最大的莫奈吧。”
“可是那地方吵吵嚷嚷,并非是商谈合作的好去处啊!”助手疑惑。
萧以翔修长的手敲击着质地柔软的车座垫,表情有些不耐起来,“你懂什么?越是热闹越是人多就越杂,越杂,清妩就越能听到她急于想要探听的东西。”
助手讶然,恍然大悟,“萧总,您的意思是有意让段氏的段总经理得知我们与richardmorrishunt详细的谈话内容?”
“是啊,不然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清妩啊清妩,你好歹耐住性子一点,太过急躁这场游戏就显得枯燥乏味了。”仿佛是自顾自的说着,他浅抿一口红酒,眉眼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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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午时过半,清妩就接到了林梅的电话,林梅说派过去的人一路跟着萧以翔到达莫奈,richardmorrishunt随后也到了。萧以翔给richardmorrishunt提出的签约金是两千四百万,时间五年,还有不定期的分红和福利。看richardmorrishunt的脸色,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清妩心里一咯噔,赶紧吩咐莫秘书,致电给richardmorrishunt的经纪人,约饭局。同时,那份她两天两夜没合眼赶出来的方案也让助理呈给了凌衍森。
在紧张的等待中,总助小吴抱着她的方案来到四十四层,一脸高兴,“段代表,凌总说了,这份方案虽然与他预想的有些偏差,但总体还算不错,他通过你提出的与richardmorrishunt签约的这项决议了!”
“真的吗?天哪天哪,太好了!”清妩太激动,抱着小吴就是一阵狂啃,惹得对方肆意大笑。
五十层,总裁办公室,凌衍森从转椅里站起来,关掉电脑显示的是监控器传来的她高兴得与小吴拥在一起的画面,走到墨色落地窗前,看着日光,眉眼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