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好看。
又在后视镜里瞧了眼自己。
不可辩驳的丑。
没有疤时是普通,有了疤,就只剩丑。
陈孑然很为顾茕喜欢自己这事感到不可思议,除非她有什么奇怪的嗜丑癖好,否则绝对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愈发的疑惑,把陈孑然心里那点萌动的苗头又给强压了下去。
不过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波动地与顾茕对视了,四目交接时会紧张,心会跳,想到自己这样了她竟然还喜欢时,不自觉心喜,转眼想到大概率不是真的,又难受。
带着点期待的难受。
顾茕把熟睡的陈安安背上楼,借机在陈孑然家多蹭了一天,天快亮时才各自清洗完毕,互道晚安,陈孑然心跳失了序,匆匆回房休息,慌忙间又看到了她锁骨间的玉珠。
躺在床上时想,她带了那么多年,是不是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这些年,她其实一直念着自己?
又告诫自己道,她是哄你玩的,你上过一次当,难道还要上第二次?
脑中天人交战,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直到接近晌午才醒来。
顾茕和陈安安也才刚醒,大年初一要吃鸡汤面,头天晚上文火慢煨的老母鸡汤,撇去最面上金黄透亮一层浮油,取色泽清亮的汤底下了三碗面,一人碗里几根碧绿的小青菜、一个卤鸡蛋,这在临渊当地叫“元宝蛋”,除此以外,顾茕和陈安安的碗里还分别有一根大鸡腿,早午算作一餐,吃的也丰盛。
初二早上的习俗是吃汤圆,顾茕借口自己没吃过汤圆,又在陈孑然家蹭了一夜,陈孑然家长度不足一米五的小沙发,她夜里只能蜷着睡,稍一翻身就掉到地上去,睡着竟比她自己房子里的宽度一米八的大床还自在,都有点赖着不想走了。
“顾阿姨,你整天赖在我们家,伙食费住宿费打算什么时候交啊?”陈安安一口咬开一个汤圆,芝麻馅儿的,好吃。
“安安,不许没礼貌。”陈孑然教育她。
“那你说我该交多少钱?我现在就交。”顾茕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孑然,“交了钱,是不是就代表我能长期就住在这儿了?”
“想得美!”陈安安冲她吐舌头。
说是这么说,顾茕还是有分寸的,初三自觉回自个儿家去了,走的时候陈孑然给她打包了好几个年夜饭没吃完的菜,让她用微波炉热热就能吃。
“别老吃外卖,不干净。”陈孑然说完又想,顾茕的三餐,自然有专人负责,营养搭配不知比吃自己家的剩菜好了多少,怎么会不干净。
顾茕意味深长地冲她乐,只道了一个“好”。
顾茕滚回自己家的那天,陈孑然和陈安安两个人吃晚饭,少了一个人,饭桌上怪冷清的,没有了顾茕插科打诨,连陈安安都说:“顾阿姨在的时候烦人,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