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一直躺那儿,久而久之,枕头和被套上留下了他的味道,是很干净很淡的一种气味,是他的味道。
每天晚上江珃就闻着他的味道,被褥紧紧包着她,恍惚间有种被他拥抱的错觉,江珃觉得羞耻,躲在被子里试图让黑暗掩盖这份小心思,又忍不住多闻几下这个味道,然后傻愣着笑。
江珃没跟任何人提起,因为她觉得像个痴|汉。
杨继沉感受到斜方的灼灼视线,眼皮抬也不抬,嘴角微微扬起,不正经道:&ldo;看什么?是不是我太帅打扰到你学习了?&rdo;
江珃:&ldo;……&rdo;
她转过头来继续做题。
杨继沉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笑笑,也继续看他的书。
雪花洋洋洒洒飘着,在一个又一个夜里落满大地。
这场大雪一下便停不下来了,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彻底吞噬,它已经不是浪漫和美好的象征了,它成了一场灾难。
2008年的大雪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江珃觉得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
相比起其他城市,墨城的雪灾情况算是轻的,最多是出行和交通不便,目前还没听说有谁因为大雪去世。
这一天晚上,电台主持人报道着外面城市的状况,有在途中意外丧生的人,有为了救援而牺牲的人。
江珃坐在书桌前吃烤红薯,吃着吃着就吃不下了。
收音机里传来现场报道的声音,隐隐约约有家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老旧的方格玻璃忽然被外力推开,刮进来一阵冷风,红薯散发的热气一股脑的往左边飘,江珃搓着手看向窗户的方向。
杨继沉跳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样东西。
江珃其实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就在她绞尽脑汁的思考他到底喜不喜欢她的时候他忽然不来了。
但江珃还是习惯性的在晚上把窗户挪一条缝出来。
他看起来睡眠不足,神色疲倦,把东西往她桌上一放,懒懒的坐在了床上。
&ldo;这什么?&rdo;江珃问。
&ldo;你尝尝。&rdo;
江珃打开黑色的纸质包装袋,有一个圆形的标志贴纸黏住了封口,似乎是什么商标,里面是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纸杯的包装,盖子是黑色的,风格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