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不想等会再脱衣服做这事,干脆就刮了吧。她脱去保暖内衣,竖好小镜子,抬起胳肢窝对准镜面,小心翼翼的剪断那几根腋毛。
又冷又吃力。
右侧着光线不好,她坐在床上挪了个身。
也还算剪得完美,虽然近看总会看得出。
江珃脱了保暖内衣上半身只剩一件吊带衫,几分钟的功夫冻得鼻头都红了,她顾不得别的,快速套上毛衣和羽绒服。
&ldo;小珃,吃饭了!&rdo;江眉在楼下喊道。
&ldo;来了。&rdo;
江珃挪到床边,脚尖刚触到拖鞋,抬眸无意一瞥却猛然愣住,对面窗户边上有个男人。
她住的院子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她家是靠南那一户,两层楼,院里还有两户人家,独居的孙婆婆和一对聋哑夫妻,地皮和房屋都是孙婆婆的。
挨着她家院子的是一座老宅,两层半楼,有个小天台,她的窗户正对着老宅二楼靠东房间的窗户,因为都是老建筑,所以间隔非常近,大约只有一米。
那所老宅尘封多年,近几日似乎有人来往,但江珃万万没想到,此刻老宅里有人,并且有个男人就站在窗户前。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方格玻璃窗上爬满了水珠,对面光线很暗,但这样的近距离,江珃大约能看清他的轮廓,是个年轻的男人,很高,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对面的男人拿了支烟叼在嘴里,一手捏着烟一手点火,跳动的火苗点燃了香烟,火星闪动,微弱的光映出他的眉眼,男人吸了一口随后抬起眼皮,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江珃脸轰的一下红了,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她迅速拉上窗帘。
她刚刚穿着吊带衫的样子他都看见了吗?还是看到了更多?
江珃站在窗前,背对着,脸越来越烫。
木讷的站了几分钟,江珃抿抿唇,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对面的房间灯已经暗了,男人也不见了,但老宅一楼还是亮着光,院子里停在两辆摩托车,不似普通的摩托车,更像是电视剧里那种飞车党的摩托车,狂野放肆。
这段时间忙于元旦晚会的事情和期末考试,江珃也没注意隔壁的动态,只是前些日子听院里的孙婆婆说,隔壁的老宅有人要租,不过还没定。
江珃坐在饭桌前,夹了几块小排,江眉在和她说什么厂里的事,她点点头应了两声,脑子里都是刚刚的场景,想着那个人是看到了全部还是只看到了一点点,不管是全部还是一点点,那么近的距离,若是阳光明媚,都可以看清人的毛孔了,他如果是个好人就不会站在那盯着她看。
那屋子十几年没人住,她根本没有拉窗帘的习惯。
&ldo;小珃,你在想什么?&rdo;江眉看着她。
&ldo;奥,没什么。&rdo;江珃摇摇头。
&ldo;今天厂里发通知了,说要开什么元旦晚会,厂里的人都得去,老板包了酒店吃饭,有点远,妈妈可能隔一天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rdo;
&ldo;没事,妈,我一个人可以的。&rdo;
江眉嗯了声。
江珃想了想,问道,&ldo;隔壁住了什么人啊?我看见好像有人。&rdo;
随口一问的事情江眉的神色却冷了下来,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冷漠,只说:&ldo;都是些地痞流氓,你别和他们沾上关系,有什么装作不知道没看见就好了,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住多长时间。&rdo;
江珃点点头,转了话锋,说:&ldo;明天学校有元旦表演,结束后可能要和芸仙逛会街再回来。&rdo;
她不敢和江眉说是去ktv唱歌,江眉总觉得那些地方乱糟糟的,上高中以来就叮嘱过多回,每个地方都有些混子,江眉就怕她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学坏了,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江眉更是希望她能一心一意的读书考个好大学。
不过好在江眉是个明事理的母亲,和朋友出去逛街散心她从来都是不管的,前提是朋友得是女的。
因为那个站窗边的男人江珃晚上还做噩梦了,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时大梦初醒,胸口闷堵,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对这事有过阴影,所以比较敏感。
初一的冬天她骑车去上学,冬天六点多还是黑乎乎的,有一个四十多的大汉骑着摩托车和她搭话,她还以为是他遇到了困难,谁知没说几句呢,那大汉就开了黄腔,说了几句淫|秽话,她吓得赶紧加快速度转进了有住户的小道,谁知第二天那大汉还在那边蹲她。第三天因为太害怕换了路走。
初二的时候江眉想把天花板和阳台的顶重新弄一下,请了几个泥水匠来。因为夏天太热,江珃就睡在了江眉的房间,那里有空调。可迷迷糊糊一醒来她吓了好大一跳,有个男的站在阳台上在看她,他站的位置很特殊,挨着墙边,只露了半个脸,几乎要贴到窗户上,还朝她笑。
不过经过一夜,江珃把昨晚那一幕消化的差不多了,反倒是随口和季芸仙说起时季芸仙惊讶的差点把眉笔戳进眼睛里。
元旦晚会定在下午一点开始,中午十二点表演者陆陆续续由校车接到表演厅开始化妆更衣,偌大的后台人来人往,两个小姑娘的一惊一乍被淹没在吵杂的人声里。
季芸仙放下眉笔,紧追着问道:&ldo;你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了吗?&rdo;
&ldo;天很黑,光线太暗,也不敢仔细看,好像还挺年轻的。&rdo;